“怎样,想通啦?”
木老翁双眼眯成一条缝,一直笑嘻嘻的,那张布满褶子的面皮儿,皱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来吧来吧,咱们一手交宝镜,一手交人。”
简小楼一手托着双刀,一手抱着铜镜向前走了几步,缓缓靠近锁链桥的一端:“我可以将宝镜交给你们,但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真的放人,而不是等我交出铜镜之后,再将我们一起杀掉?”
木老翁有些无语:“我们一把岁数的人了,还会骗你一个小姑娘?”
简小楼摇头:“那真说不定,你们邪修惯会骗人。”
木老翁瘪了瘪嘴,为难道:“既然如此,我发个心魔誓?”
简小楼连连摇头,从前她可能还信一下心魔誓之类的东西,见识过念溟之后,她再也不敢相信什么承诺了。
“臭丫头,老娘警告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鞭子在手中攥的咔咔作响,阴山鬼母纵身便想飞过断崖去,却被毒蛛一扇子给拦下。毒蛛拼命给她使眼色:她是门主三令五申不能招惹的人,千万不要冲动……
简小楼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凭他们四人的修为,冲过来直接干掉自己不要太轻松愉快,为何非得绑了厉剑昭两人来同她交换呢?
“我说小姑娘……”
四人中几乎没啥存在感的红凌开了口,她称呼简小楼为小姑娘,其实她看上去比简小楼还要小,小巧精致的五官拧巴在一起,一副没长开的模样,“我们如若没有诚意,直接杀人夺宝就是了,何必与你多费口舌呢?”
“所以才很可疑啊。”简小楼同他们隔着一个悬崖喊话,声音在耳畔一遍遍回荡着,思来想去,估摸着他们大概是怕这锁链桥和萦绕在周围的绿气。
越是修为高越怕死,越是活的久越谨慎,一点都不假。
飞快转动脑筋,简小楼继续隔空喊话:“这样吧,你们把人放了,我让我的灵兽将铜镜给你们扔过去。”
毒蛛噗噗噗扇了好几下折扇,翻了个白眼:“你当我们傻?”
“那你们当我傻?”简小楼讥诮的笑了笑,睇了他们一眼,凉飕飕地道,“你们不相信我,我为何要相信你们?”
她大咧咧的往桥头一坐,双刀放置在左腿边,一手抓住铜镜伸向崖边,挑着两弯眉毛道,“这周围什么环境想必你们也都清楚了,两边只有这条锁链桥可以通行,总共需要五息时间,你们若是过来抢夺,我有足够的时间将宝镜扔下去。”
毒蛛有些火了:“你真不怕我们杀了你朋友?”
简小楼白他一眼:“杀了他们,我更活不成了,老娘抱着铜镜一起跳下去!”
毒蛛气的直磨牙:“想杀人了。”
“干脆直接杀死她得了,下狠手挫骨扬灰,门主肯定查不出来的。”四人暗中商议起来,都是纵横一方的人物,谁也不想费这闲功夫同一个小修士纠缠。
说到谁去杀时,三人一致推举阴山鬼母。
先前一直想要动手的是阴山鬼母,眼下她又不肯了。
她不是白痴,背锅的事情谁愿意干?
四人商量来商量去,“杀人”计划不了了之。
门主神通广大,手段毒辣,他们都是深刻领教过的,否则几人也不会臣服于他。
如此一来,眼下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放弃铜镜离开。
一贯钟爱法宝的木老翁咽了咽口水,这门派遗迹内什么宝物都没有,祭台周围的灵器几乎都失去了灵性,冲天而起的光柱必定是铜镜的宝光。
再看这铜镜瞧不出品级,应该是赤霄天变留下来的法宝。法宝拥有奇特的灵性,绽放出宝光,指不定是在择主啊……
不肯放弃铜镜,就只能答应简小楼的要求,先放人。
木老翁目露精光:“行,我们先放人,但你得起个心魔誓。”
“没问题。”简小楼暗暗呼了一口气,“若我简小楼违背约定,便让我喜欢谁谁倒霉,和谁相爱谁就天运崩溃。”
“这个心魔誓听着新鲜。”毒蛛眨了眨眼,莫名觉得比那些“心魔缠身”、“道心动摇”之类还要毒的多。
四宫主面面相觑,愈发觉得有戏。
于是他们将梅若愚和厉剑昭给放了,看着他们走过锁链桥,安然无恙的通过,脸上多少露出一些释然。
等两人一过来,简小楼的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梅师兄拿好了!”铜镜扔给梅若愚,自己抄起双刀砍在锁链桥上!
“不好!”木老翁惊叫一声,飞速奔上锁链桥。
简小楼飞快又补了两刀,火星四溅,嘎嘣几声,锁链彻底被她砍断,从半空掉了下去。
木老翁已经跑了大半,便在锁链落下的瞬间,他借力飞去了对面。只有他一个人过来了,另外三人中,阴山鬼母和红凌还在原地站着,毒蛛则被锁链带去了悬崖壁上。
他没有木老翁速度快,锁链落下时只走了三分之一不到:“你们两个谁把我拉上去啊!”
阴山鬼母和红凌还等着他自己飞上来,听他呼救才去拖拽锁链。
木老翁的脚尖只点了下地,立刻去夺梅若愚手里的铜镜。这老头和梅若愚的境界其实差不多,然而梅若愚这个杂修是真·不善斗法。
幸好他与厉剑昭是提前商量好的,同时祭出笔来:“画地为牢!”
厉剑昭的画地为牢先出,木老翁周身丹光环绕,栅栏状的气牢被冲散消失。
随后梅若愚的才出,木老翁哈哈大笑,罡气爆发,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