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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晚霞,逐渐由绚丽归于平淡,最后把斜阳撕扯下山。
于是,风,更显凉,天,更显黑。
赵府后院的长廊里,正神色慌张地小跑着一个青衣丫鬟,她的青衣上满是斑斑点点的污渍,粉嘟嘟的脸蛋遍布红晕,小嘴里气喘吁吁。
丫鬟叫彩蝶。
“大总管,大总管,碧微姑娘又在发疯啦!”彩蝶边跑边道。
“莫慌莫慌。”
大总管曹义沿着长廊迎面急匆匆走来,一把扶住差点跌倒的彩蝶。
“莫慌,慢慢道来。”曹义道。
“碧微姑娘不吃不喝,把送来的饭菜全泼了,看我这一身,被她泼的不成样子了,手臂也烫的通红疼痛!”彩蝶哭诉道。
曹义一听,赶忙和彩蝶一起去到关闭碧微姑娘的房间,让门卫打开门,门刚咿呀开,一只瓷盘就飞了过来,连汤带菜砸在门柱上,若不是闪躲及时,曹义必然邋遢一身。
“碧微,休得再闹,有这么好的饭菜不吃还扔,怎对得起夫人的一片好意!”曹义对房里的碧微喝道。
碧微面带笑意,高高站在桌面上,喃喃道:“狗屎饭,喂猪饭,本姑娘不能吃,吃了就看不见妈妈了!”
曹义道:“饿死了就更看不见妈妈了,还是乖乖地吃饭吧。”
“呵呵,哈哈,本姑娘饿不死的,这些猪食你们还是拿去喂狗吧。”碧微用脚在桌面上一扫,桌面上的碗碟饭菜稀里哗啦全一扫在地。
“去,叫我妈妈来,叫我妈妈来,我要妈妈!”碧微咆哮。
“好,好,你等着,你等着。”曹义退出了门,吩咐门卫把门锁牢。
“疯了,八成是真疯了!”曹义在长廊里一路走,一路道。
房间里,宋雪燕正手握紫狼毫笔排遣着胸中多日来的闷气,这是她的习惯,每逢遇到不顺之事,烦恼之事,她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里,站在案台前挥毫书画,至于画什么,写什么,无谓,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画到哪儿,绝不精耕细作。
郁闷两天,书画两天,郁闷八天,书画八天。足不出户。
此刻,一幅字已跃然纸上——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句是好句,字也是好字,但字里行间分明写着忧愁哀怨。
“有什么就直说吧。”宋雪燕终于直起身,对一直立在房中的曹义开口道。
“夫人,”曹义赶紧凑了上去,“夫人,我看啊,那碧微姑娘怕是疯了,怕真是疯了。”
“嗯?昨天不还好好的么?”宋雪燕皱眉道。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好起来便闷闷地吃饭,坏起来就像今天这样又打又闹,还泼了彩蝶一身汤菜。我就觉得,她是不是这儿受了刺激,出了什么毛病。”曹义指着自己的脑袋道。
宋雪燕呆呆看着曹义,轻声道:“不会吧,这姑娘倔强,兴许是在耍孩子脾气。”
“我看这次不像,碧微若是真疯了,这……”
啊,宋雪燕浑身一惊,似乎从一场梦里醒来,道:“这还真是糟糕,眼下四处派人在打探公子的下落,公子是生是死,人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如果再把碧微姑娘弄成这个样子……啊,不好,实在不好!”
宋雪燕思前想后,感到颈后一阵发凉,问道“老爷知道碧微的情况么?”
曹义:“没敢告诉他,他不知道。”
宋雪燕:“老爷现在在哪?”
曹义:“老爷吃过晚饭就急忙忙出门了,说是有人约他。”
“这几日,公子无影无踪,商道上暂时也停了来往,他魂不守舍的,有谁会约他,难道是为了公子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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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桥如拱,溪水似泉。
桥尽之出,木叶掩映之中,一盏红灯,高高挑起,随风晃动。
有灯的地方必有人家。
但这灯之下,不是家,而是人。
一共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女的纤弱。
夜风送来他们多情的话语,一会儿凉,一会儿热,一会儿缓,一会儿疾。
“都怪我糊涂,原来你在这城里开裁坊都四年了,我竟全然不知晓。你也不告诉我,为何?”
男人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当初,你不辞而别,可知道伤透了我的心么?”女人道。
“那时,茫茫人海,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午后,我遇上了你,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爱和照顾,特别令我感动。我与你共同生活在一起的那年,我觉得天都是蓝色的,没有一丝乌云,空气也格外清爽,滋心润肺,我就像是一只逃出牢笼的鸟儿,感到一切都是我的自由。”
男人的声音在风中颤抖着。
“可是,那一天,你出去干农活,一个家人终于找到了我,当他告诉我,家父家母因为特别思念我而同时病故的时候,我的心很乱,也很碎,我有点幡然若悔了。家父家母临终前,告诉家人,要一定找到我,并将所有家产统统划归我继承管理。不错,我是一个富商少爷,在继承事业方面,我应该挑起大梁,不辜负父母遗愿,这样才对得起为我而病亡的父母。”
“如今,你在商道上也是如日中天,首屈一指,你想到过找我么?”女人有点含情脉脉。
“想到过,当然想到过。但是……”
“但是,你还是最终娶了一个名门女子宋雪燕,在这里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早就把我给抛到了九霄云外,是不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