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棋臭,是嘴臭!精彩继续)
酒家路边有个棋摊。
摆棋摊的人象一介书生。
虽然衣着打扮彰显十足的书生模样,但衣衫却是皱巴巴的,灰旧磨损程度很高。
一个读书人既然能够在外摆棋摊,他如果不是好赌,就应该是个有点文化的落魄者。
此刻他正与人对弈。
从棋势来看,他似乎正占上风,因为他一边哼着闲曲儿,一边在等待对方落子。
“臭,真臭!”刘八仙在一旁嘴闲不住。
“说谁臭?”书生抬眼白他。
“说棋臭,臭不可闻!”刘八仙刚才被刀小魁用一块牛肉狠击了一巴掌,想必心里窝火,声音满含怨气。
书生故意将一枚棋子放在鼻子底下嗅一下:“明明很香,哪里臭了!”书生有点怒了。
“那是你味觉失灵,我刘八仙说臭就一定是臭。”刘八仙是一个爱显摆的家伙,在刀小魁面前跌了相,就想在别的地方找回来。斗不过刀小魁,还不敢斗一个摆棋摊的书生么。
“我看是你这张嘴巴太臭!”
“啪!”
一粒棋子击在了刘八仙的嘴上。
刘八仙第一反应就是捂嘴痛嚎一声,松开手,手里竟握着一把血,还有两颗门牙。
也没见书生如何动作,就挨了迎头痛击,一桌酒还未喝完,自己就已挨了两顿奚揍,叫自称江湖中人的刘八仙面子何在,怎堪忍受。
只见刀光一闪,刘八仙竟然亮出了一把小刀,朝书生刺去:“我杀了你!”
因为被击掉了两颗门牙,嘴里关不住风,刘八仙叫喊的时候,嘴里喷出丝丝的鲜血。
书生坐在原地,头一歪,便躲开了刘八仙的小刀,脚下使绊,刘八仙真成了仙,整个身子就从棋摊上飞了过去,重重地摔在路边。
“我日你祖宗!”
刘八仙骂着从地上爬起来,举刀又杀向书生。
这时,有七八道光芒打了过去。
这七八道光芒劲道十足,有两种颜色,一种黑,一种白,黑如暗芒,白似灿银。
——这是要刘八仙的命。
幸好它们都没有打中,甚至连刘八仙的衣衫都没有打中。
因为刘八仙的面前突然多了一块桌布,挡住了那七八道光芒,桌布很软不受力,光芒打在桌布上,疲软地掉下来,却是七八枚棋子。
桌布自己当然不会飞过去。
在这一瞬间,河依柳一把将面前的桌布掀起,将桌布当做了飞毯,阻止了书生打向刘八仙的棋子。
河依柳不想让刘八仙死。
刀小魁看着一桌酒菜被掀翻,嘲弄道:“河兄,喝好了么?”
“我现在想下棋。”河依柳笑看他。
“妙,酒助棋兴,河兄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棋艺一定也不错。”刀小魁道。
“刀捕头如果有雅兴,不妨过去弈一手?”
书生虽然为刚才一击变故感到很吃惊,却依然稳坐在原地。他的对手和几个围观者因为他们打架,已经悄悄逃走。
看见刀小魁与河依柳过来,刘八仙也呆呆站住不动,他的意识似乎还没有从痛苦与惊险中解脱出来。
河依柳笑着坐在书生的对面,道:“怎么玩法?”
“你输了给我一两,我输了赔你十两。”书生面无表情道。
“一赔十,看来你很自信。”
“不是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有两把刷子,我还敢在这里摆棋摊么。”
河依柳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在棋盘上对角星处先落一子。
其实,河依柳对下棋根本没有研究,在麒麟帮的时候,主要是经常看梅芳清与黄柏松对弈,看得多了,自然通晓规则,自己没有实战经验,水平稀松寻常。
没弈十几手,河依柳就笑着掏出了一两银子。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
“我叫棋盘十九。”
这名字虽然怪,却很好理解,因为棋盘上正好有十九条直线。
“看起来你是一个书生?”
“多识得几个字而已。”
“可你动起手来似乎什么也不认得。”
“我最讨厌别人观棋时胡说八道。”棋盘十九白了一眼站着抚伤的刘八仙。
见河依柳还想问他,棋盘十九道:“再来一盘我再说。”
河依柳又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在对角星处又先落一子。
棋盘十九对应一手。
“啪!”
河依柳这次落的却是一两银子。“哈哈,我又输了。”
棋盘十九将银子揣起来,道:“你再问吧。”
“你认不认识周瞎子?”河依柳问的时候依然在笑。
“你是说棋圣周瞎子吧。他是我师傅。”棋盘十九依旧面无表情。
河依柳恍悟道:“难怪你的棋风与他颇为相似。相传周瞎子棋艺炉火纯青,眼睛虽盲,却棋盘在胸,运子行云流水,常常以拙胜巧,于柔弱出见千钧之力,为人所不为,行人所不行,已至最高境界。”
“他是一位伟大的棋手。”棋盘十九也赞道。
“可惜,他被迫加入了老徽州帮,为挣得天下第一的名号,与来自五湖四海的一十八位高手展开车lún_dà战,不幸力竭而亡在当场。”河依柳叹息道。
“不错,那场车轮战就设在黄山天都峰之上,场面宏大,气势磅礴,我当时也在场。”棋盘十九道。
“你师傅周瞎子临死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一句话?”河依柳问。
“他临死的时候说了不止一句话,你指的是哪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