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这一行的水很深,深到什么程度,足够淹死人,而且是经常淹死人。
因古玩而家破人亡的事情屡有发生,有的是打了眼,有的是上了当,绝大多数都是被yù_wàng蒙蔽了双眼,不论是多有名的专家,还是在古玩这一行里面混了很多年的老炮,正所谓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就是这个道理。
李大成提出的古玩订制业务在这些在行里面摸爬滚打很多年的人来看,就像一条小船在大海里面航行,本来就已经很危险了,结果船上的人还往海里面跳,就算再会游泳的人,哪怕是奥运会冠军,你能顶住海里面的风浪吗?你能躲得过海里面的鲨鱼吗?这就是不自量力,这就是自寻死路。
哪来的外行,口气这么大?
站在贺天寿周围的这些人一脸嘲笑的看向李大成,若不是知道这人跟贺老认识,早就笑出声了。
在古玩行里面,要说帮人打探古玩消息的人,有,这就像中介一样,只卖信息,收取点儿费用,其他的事情不管。但是像古玩订制这种,客户需要什么,就敢说能搞到手,还会拿到拍卖会上拍卖,这种事,别说是个人和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就算是世界顶尖的拍卖行、寻宝公司,也不敢放出这样的狠话。
这样的勇气值得肯定,但勇气需要跟实力匹配,没实力的勇气,那就是不自量力。
以前不是没有人开过这样的公司,结果时间不长就关门倒闭了,因为凡是找上门委托给他们的,目标不是极其珍贵的,就是极其稀有的,连消息都非常少,就更不要说搞到手了,而且这样的宝贝,往往是名‘花’有主,想要说服宝贝的主人把宝贝拿出来卖,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能够收藏此等珍贵稀有宝贝的人,往往都不缺钱,可是既然想要让人卖,除了钱,又能谈什么呢?不关门才怪呢。
贺天寿的眉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皱了起来,额头上的皱纹纵横交错,仿佛一面编织的网,脸上既有担心,又有疑惑,眼睛从新落在叶子身旁的年轻人身上,仔细的打量着。
他在古玩这一行待的时间可不少,比在场的这些人都多,算是这一行的泰斗级人物,看古玩的眼力也让他练就了看人的本事,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让他看不透。
要说这小子不自量力,对方说话时却充满了自信,可要说这小子真有那本事,他却从对方的身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李大成?名字没有听过,而且看其他人的反应,十有八九也都没听说过。
难道是某个藏家的后人?可即使是博物馆,也不敢放出‘你说什么,我就给你弄到什么’这样的狠话。
可这小子又是叶子领来的,以叶子的身份,肯定不会对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如此的亲密和重视,很显然,这小子也是大有来头的。
贺天寿头都痛了,可就是怎么都想不通,他甚至想过对方有可能是骗子,但既然能够说服叶子退出古玩订制这项业务,那就说明对方手中肯定有什么能让叶子信服的东西,至少不得是几件价值连城的古玩?可问题又来了,叶子在古玩鉴定上面的眼力并不差,要说一件两件打了眼,有可能,但是五件六件全打了眼,估计这世上还没那么高的造假工艺。
思来想去,贺天寿索性不想了,冲着叶子摆了摆手,然后走到一边。
叶瑾看见后一愣,她还等待贺老师对李大成说的事给予鼓励,这手势是什么意思?到一边说吗?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着大成面说的呢?
“我过去一下。”叶瑾对李大成说道,然后朝着贺天寿走了过去。
……
“古玩订制?哼,口气不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贺天寿和叶瑾走后,张涛一脸讥笑的冲着李大成嘲讽道,“据我所知,古玩圈里面,还不曾有人夸下这样的海口,我是应该佩服你的勇气呢,还是应该说你不自量力呢?”
周围人虽然什么都没有说,有的却在点头,显然是非常认同张涛的话。
“呵呵,井底的蛤蟆,看到的永远只是井口那么大的天,他当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李大成淡淡的说道。
张涛听见后,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他在古玩圈里面好歹也是个人物,现在竟然被人说成是井底的蛤蟆,连青蛙都不是,这不是骂人吗?“有的人还真是喜欢信口开河啊,刚才不自量力的提出古玩订制,你以为你是谁呀?古代的皇帝?想有什么就有什么?我想要乾隆的内裤,你有吗?切,还说我是井底的蛤蟆,这么说来,你是井外的蛤蟆喽?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井外的蛤蟆,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说着,张涛抱拳看向周围的人说道,“各位,能不能帮在下一个忙?谁身上有什么古玩挂件之类的宝贝,让我和这位井外的蛤蟆比比,看谁说的对。”
李大成嘴角一动,虽然他恶补了很长时间,但跟张涛比起来,显然还差的很远,所以这个比试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优势。
旁边的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要在古玩圈里面混,最重要的就是眼力,所以比眼力这种事在圈里面并不少见,有的是前辈考后辈,有的是上门砸场子,能在今天的宴会当中看到比试,而且一方还是贺天寿的关门弟子,当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巧了,我这身上还真有一个挂件,麻烦两位帮着长长眼。”一个中年男子从脖子上摘下一个挂件。
挂件是一枚玉,共有两部分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