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鲁,布兰公馆到底为什么会有猎神族?”,
马车上,叶然的脸色还阴沉着。
暴流城虽然是自由繁荣的城市,但对危险种族是零容忍的,连巨魔都被拒绝在外,更何况是猎神族?
暴流城内早有明令,城内一旦发现危险种族必须立刻清理。
所谓清理,或者赶出城外,严重的当场杀掉,总之绝不可能任它们留在城内。
安多鲁额头上也是冷汗淋漓,支吾道:“不知道....公馆内部的人还没调查清楚.....”,
“等他们调查清楚?”,
叶然一听就火了,指着安多鲁骂道:“**的,我和芙蕊雅差点死在那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公馆的那群混蛋叫我不要声张,连你也站在他们那边,怎么?我们命贱?连个交代都不用给?”,
“再给那群废物一百年时间他们能调查清楚吗?”,
他是彻底火了,声音完全是吼出来的,指着安多鲁的手都在颤抖。
在布兰公馆才不过两个时辰,但对叶然和芙蕊雅来说却好像在地狱中走了一趟,最让叶然气闷的是公馆的警卫竟让他们不要声张关于猎神族的事。
安多鲁不仅不帮着自己,反而唯唯诺诺想要息事宁人。
他对这个胖子刚有的一点儿好感立时消失无踪。
安多鲁脸色也很难看,道:“老叶,你这么说我我没话说,但我真的是为你好,这座城内的很多事你不知道,听我一句劝,这件事忍一忍.....”,
“草,芙蕊雅,我们下车”,
他还没说完叶然就受不了了,拉着芙蕊雅的手就要下车。
安多鲁忙拉住他,几乎是哀求道:“老叶,算我求你,如果听我解释完你还想走我绝不拦你,至少,看在咱两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让我把话说完好吗?”,
“布兰公馆不仅有猎神族,城内所有被禁止的东西那里都有,暗夜精灵,巨魔,夜游魂......,那种地方的事外人怎么可能看的清楚?”,
叶然咬了咬牙坐回车内,冷着脸一言不发。
安多鲁叹了口气,理了理思绪道:“老叶,这座城看似自由,但实际上已经腐朽到骨子里了,掌权的那帮老头子是不会放手的,布兰公馆归根到底是大贵族的地方,对你们出手的那只猎神族很可能只是某个权贵豢养的宠物而已”,
“不是我不想帮你调查清楚,实在是....老叶,你想想,布兰公馆从没有客人出过事,偏偏这次出事了,敢让猎神族乱跑的大贵族那得有多大的势力?”,
“当时如果我们不答应息事宁人,恐怕我们想走出那里都难,我不知道豢养包庇那只猎神族的贵族究竟能一手遮天到什么地步,但至少我们两人是斗不过他的,老叶,我知道你性子急,你能和他们拼命,但芙蕊雅呢?”,
听到这句话,刚才还气的发抖的叶然一下子安静下来。
是啊,自己可以豁出性命去和他们硬拼,但芙蕊雅呢?她才九岁,就要不明不白的折在这里吗?
安多鲁话中透露出的信息也很多,这座城里掌权的老头子是谁?
那些大贵族敢豢养猎神族,明目张胆的违反禁令,他们真的能一手遮天?
而身为受害者的自己连那只兔人族服务员也对付不了,又要怎么找豢养她的人报仇?
想到这里只觉得一口闷气憋在心里,怎么也发泄不出来,重重一拳砸在车厢上,整俩马车都跟着晃了一晃。
安多鲁叹气道:“老叶,我知道你生气,也了解你的心情,当初我老爹死的时候我那豺狼舅舅带人来找我分家产,我也觉得生气,憋屈,恨不得抄起刀子和他们拼命,但回头想想,还好那时忍住了,不然说不定根本活不到现在”,
“你看现在,我忍过来了,把布店和酒庄消化了之后不也能和那只豺狼分庭抗礼了吗?”,
“人啊,有的时候就是要忍一口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叶,你不妨憋着这口气,只有活着,只有变强,报仇才有希望......”,
马车转了个弯缓缓驶入泥瓦街。
布兰公馆,月色照在宁静的河湾里,河湾后的走廊蜿蜒通向东面的花园。
过了花园再往前走就是独栋的别墅,由绿茵跑道隔离开来的独栋别墅是这里最神秘的地方,以安多鲁的家势也别想进这里来。
但今天一只兔人族服务生却大大方方地通过了门口的警卫,她顺着跑道径直走到左面第三间的别墅里。
漆黑的夜晚,别墅里也是漆黑一片,她伸手转了转门把手别墅的正门就开了。
她走进屋内反手关上门。
别墅内部一片空旷,三条长长的影子顺着凄迷的月光投射在地上。
最中间的是一名穿着黑色呢绒长衣的男子,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端着酒杯轻轻摇晃,由于是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颀长的背影。
站在他左边的身影尤其高大,站在那里几乎能碰到屋顶,身上古铜色的肌肉虬结着,手里握着巨斧,怪异的是他的头颅并不是人形,而是一颗硕大的牛头。
右边的女子身穿黑色礼裙,身形妖娆,面容妩媚,她是魔界出了名的魔女。
兔人族的服务员单膝跪地刚要行礼魔女手里的鞭子就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
清脆的声响传来,兔人族服务生的脸上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鲜血缓缓流下。
她动也不动,然后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
直到十几鞭后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