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带人回去看看吧。”
刘彧看了羸弱的景旡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你先去真无寺,我去去就来。”
“好。”景旡点了点头,随手指了几个人道,“你们一起过去,务必保证大皇子的安危。”
刘彧转身前看了楚沉夏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没说出来,向几人招了招手,便往回走去。
山路滑湿难行,景旡却走得飞快,所有人都仿佛着了魔,拼命追赶景旡的脚步。很快,一行人便到了真无寺寺门口。
“进去吧。”景旡对楚沉夏道,同时也看向了身后的几个喽啰,往后退了几步道,“我估摸着大皇子也快回来了。”
说完这话,他便指向寺庙大殿道:“你们先进去,我去等大皇子,楚沉夏这个人你们要看好,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那些人自然不疑有他,乖乖便照着他的吩咐做了,景旡却没有出寺门的意思,而是趁他们不注意溜进了一旁的偏殿。
楚沉夏目光一闪,有些吃惊地看着景旡的衣角闪进偏殿,被一旁的人推搡了两下,才回过神来。
没过多久,刘彧已经带人折返,他扫了一眼众人,问道:“景旡呢?”
“他说在外面等大皇子。”被问者诚实回答道。
话音刚落,景旡忽然出现在大殿外,边往里走边笑道:“你回来了?我刚才绕着庙走了一圈,这庙不大,找起东西来想必很方便。”
刘彧并没有搭话,而是仔细地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大殿里的佛像,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从清升寺运过来的三尊佛像?这座寺庙荒凉已久,为什么还要运三座佛像过来?”
他说着便上前在烛台前摸索起来,又示意一旁的人一起寻找,唯独楚沉夏和景旡在一旁冷眼相观。
就在刘彧绕到佛像后面去的时候,景旡忽然将一个东西塞到了楚沉夏手中,楚沉夏心中虽有诧异,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收了起来。
景旡见他收下,便上前帮着刘彧寻找,佯装脚底一滑,骂道:“这地砖竟然是不平的,绊倒我了。”
刘彧闻言,猛地探出了脑袋,疾步走到景旡面前,目光带有喜意地打量着地砖。自己动手打开地砖后,发现泥土下面竟然埋着一封信,一时喜出望外。
他毫不顾忌地当着众人的面将信打开,可看着看着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他狐疑地看向景旡,景旡不解道:“怎么了?这信里说了什么?”
景旡接过信一看,见信上皆是骂人的话,骂的便是黎浮,一时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大皇子莫要生气,左望浒知道老头必然会来找他留下的秘密,看来这老东西是在逗我们玩。”
话是这么说,可刘彧有些不甘心,又想到阿民的失踪,便令人将整座寺庙都搜查了个遍,却也什么都没找到。
他终于失去了耐心,咬牙道:“我不管他藏了什么东西,总之绝不能让别人找到,把这烧了。”
尽管先前下过一阵雨,可大火却丝毫未受影响,顷刻间,真无寺便被熊熊火舌给吞没了,楚沉夏暗暗握紧衣袖中的书信,有些不安。
刘彧没有找到东西,心里自然不舒服,因此一直以来伪装的极为出色的神情也在此刻分崩离析了。
他目光四扫,看了景旡一眼,又看了楚沉夏一眼,顿了许久才道:“走,回去!”
意料中的雨迟迟未下,一行人走的出奇的慢,也出奇的安静,刘彧走着走着看了景旡一眼,又看了楚沉夏一眼,忽然说道:“你知道你外公是被谁伤的吗?”
楚沉夏下意识地抬眸看了刘彧一眼,很快便将目光撇开了,只听刘彧一字一顿道:“是景旡……”
这二人都是颇为吃惊地看向刘彧,刘彧却不看景旡的目光,而是饶有深意地打量着楚沉夏的神情。深究之下,竟然发现他的眼眸中并无恼火和恨意,除了不解再无其他,而且这种不解倒像是来自于自己的话。
刘彧心中一颤,不给二人任何思考的时间,飞快地抽.出身旁那人的佩刀,对准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景旡道:“东西是不是在你那里?”
“大皇子说什么?什么东西?”景旡一副无辜的模样,换来的却是刘彧的一声冷笑道,“别装了,你们两人一早就串通好了,想利用我得到那秘密。”
一旁的楚沉夏见景旡的脖子已经有血渗出,脸色又不由得一白,有些心急地上前了一步,刘彧又看向他道:“怎么?耐不住性子了?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你们谁也别想活着下山。”
事已至此,景旡也不再掩瞒,低声苦笑道:“若是我告诉了你,难道你就会让我们活着离开?实话告诉你吧,那东西我藏得好好的,你有本事就派人将这五湖山都围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近。”
刘彧眉头一皱,手腕一发力,抵在他脖子上的剑又近了一分,楚沉夏忙喊道:“刘彧你疯了吗?景旡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你现在就要过河拆桥?”
“楚沉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通通背叛了我,一个一个的叛徒,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把东西交出来!”刘彧说着抓过景旡的领口,朝楚沉夏走去。
楚沉夏一步步后退,直走到斜坡边才停住,与刘彧对视了好一会才从袖口中拿出那封信,对他道:“你先放开他,我就把信给你。”
刘彧对于他忽然转变的态度,有些迟疑,见身旁的景旡更是没有开口阻止楚沉夏,心里的猜忌也就更深了。可还是耐不住那封信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