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窗。

她只需诱导李悦往前扑跃,那么就能置他于死地!

远处,何莉已与白行缠斗在一处,打得不可开交。与此同时,李悦突然发动攻击,他寻了一个极难被避开的角度一下子冲杀上去,企图击碎安夜最为脆弱的腹部。

安夜没料到李悦能卑鄙到这个程度,一时不备,被他狠狠击倒在地,而就在李悦想要乘胜追击,从高处往安夜身上俯冲之时,被她临门一脚踢到裆\部,猛地一下子将李悦踹出窗外。

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安夜气喘吁吁,俯跪在地调整呼吸。

李悦跌下窗,肯定丧失行动能力了。

只要他不阻挠安夜,那么对付大叔就方便许多。

安夜站起身,朝前走了两步,由于体力不支,她险些昏厥。

“小心!”

白行突然厉声大喊,容不得安夜回应,他就一下子飞扑上来,将安夜搂到怀里,滚至楼梯口。

虽没有酿成大错,但还是晚了一步。

安夜的后肢被突然从窗外跃进的李悦割下一根手臂,那殷红的血液四散在空气里,被割下的臂膀并不属于本体,也随之化作灰烬,消散在半空之中。

这厮简直卑鄙无\耻,竟然故意利用落窗的瞬息,来对毫无防备的安夜发动攻击!

白行突然站起身,一步步朝紧贴墙壁的李悦走去。

他手里的匕首来去自如地翻飞,在清冷的吊灯下,闪现着银白色的光泽。

安夜还是第一次看见白行这个样子,他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子,甚至连表情都不多,一直以来都是缄默寡淡的样子。

而现在,白行仿佛是怒极了,他眼底的猩红搭配上冷厉的神情,居然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错觉。

李悦下意识想要逃跑,却没能来得及,早已被白行衣角踏出小腹,踩到了命门重心,无法翻身。

白行拽住他身后扭曲的外肢,利用奋力的匕首一点一点割断,溢满殷红的鲜血。

白行的声音毫无波澜:“别担心,这是slende的外肢,对本体造不出任何影响,但不完全剔除,与本体仍旧相连的话,会产生些许疼痛。”

他的重音落在“些许”这个字眼上面,带着沉静。

像是安夜这样直接被砍下外肢是不会有任何痛苦的,但是落到了白行手里,那些被割到只剩下最后一点皮肉,还与本体骨肉相连的手臂就截然不同了。

不但会有痛楚,而且会比平时痛一千倍,一万倍。

这就是人类异变的代价。

李悦痛到哀嚎,喉头干哑,嗓音凄厉,直到最后,他更是狼狈地晕了过去,整个人倒在血泊里面,失去了意识。

另一边阻拦的何莉也早被白行制伏在地,剩下的仅仅是操控slende的大叔了。

等到白行与安夜走进屋内,大叔早已决心放弃抵抗。

他点了一根烟,徐徐吐纳着烟圈,再仔细观察手上的slende标本。

大叔说:“她很美,对吗?”

无人答话。

大叔又自言自语,从怀中掏出一只注\射\器抵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我一直不敢去窥视她的内心,那么现在,在你们烧了她之前,我还想看她最后一眼。”

他将毒液注\射\进体内,一瞬间,蜕变成slende。

大叔仿佛看到了什么,脸上是殄足的笑容:“她说,她讨厌我。”

白行没有大叔那种变态的迷恋嗜好,他将蜘蛛标本拿到手中,点燃打火机,一点一点将干枯的标本卷入火海,燃烧成灰。

伴随着火光寸寸烧进安夜的眼里,她身后原本发痒难耐的外肢也逐渐萎\缩,直至消失不见。

标本一消失,血液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那一点血液也最终会被人体的细胞所吞噬,化作废物,排出体外。

slende永远都成不了人,也伤害不了人,即使改变人的构造,也改变不了人的思维。

也可能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最后一只slende才会义无反顾去赴死吧。

毕竟,她是羡慕着人类的。

何莉和李悦都平安无事,他们睡了足足一天,终于醒了。

而大叔也在那天晚上突然消失了,据卷毛a之后发来的讯息说的他回到学校授课,果然是如他所想的变态,不过,令人遗憾的是,他对昆虫标本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安夜和白行一早就回了黄山区,根据截稿日期,安夜又开始了漫漫无止境的赶稿之路。

她在笔记本上写下《slende之语》的最后一段——

“自从之前的事情之后,我就开始惧怕那个时不时跟踪我的女人了。

她是传说之中的slende吗?

我心生怀疑,忍不住偷偷地注意她,时而也会故意追随她回家去,找到她所在之处。

我几乎要被她逼疯了,这个蛇蝎一般可怕的女人。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内心的惧意与愤怒,我准备好了一切事物,悄悄跟她回去,将她杀死在卧室里面。

我满手血腥,恐惧之余,又忍不住笑出声。

终于,解决了这个变态。

这个变态,这个跟踪我的变态!

而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打开了门。

我转过身,惊讶地发现,居然是被我杀死的那个女人。

怎么可能?

她复活了?

我转过头,那女人还是好好地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你是谁?”我几乎要崩溃了。

“我是slende啊,欢迎你,我的新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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