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孟同双眸突然升起了血色,他面目狰狞地道:“那年我回到吕家省亲,却无意间闯入老不死的房间,之后他带着玄真进入屋里……那老不死的用尽各种方法折磨玄真,玄真几乎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我一直躲在床下,耳边只有玄真凄惨的叫声,直到老不死的离开,我才从床下爬出来。可玄真身上却是遍布伤痕,鲜血淋漓!”
吕孟同拼命的喘着粗气,他兀自发了阵狠,怒不可遏地道:“玄真一直照顾我,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可是没想到那老不死的心理竟然如此变态,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她!可怜玄真一个娇弱女子被他折磨的遍体鳞伤,可即使如此,玄真对我依然爱护有加!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替她上药……。”
说到这里,吕孟同突然凶狠地吐了口唾沫,恨恨地骂道:“一日,我在给玄真上药之时,却被那老不死的发现,他竟然以为我们之间有不可告人之秘!哈,我当时不过是七岁孩童,他竟然下狠手,要断了我的根!若不是玄真苦苦哀求,说与我无关,全是她勾引的我,老不死的又肯放我一命?”
整个县衙突然安静了下来,谁也想不到这其中竟然还有如此隐情,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这吕家老太爷竟然如此狠毒,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大哥……你,你为何要诋毁父亲?”吕季同脸色苍白,愣愣地问道。
“诋毁?”吕孟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那段时日,他将我锁在柴房,稍有不顺心,便对我拳打脚踢!那老不死的平日里装模作样,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够了!大哥!我知你对父亲将你冷落之事耿耿于怀,最疼你的真娘也离世而去,你心中愤怒我可以理解,但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诋毁父亲!”吕季同突然打断他的话语。厉声喝道。
吕孟同怜悯地看了吕季同一眼,讥笑道:“你可知吕家这偌大的家业是从何而来?你真以为只靠着几个玉器铺子,便能集起这份家业?实话告诉你,这些家业全是沾着腥气的!老不死的表面上是玉器商。暗地里却四处劫掠少女贩卖给倭寇!难道你就不曾奇怪,为何老不死的会认识东瀛之人?”
吕季同脸色微变,瞳孔收缩。
在他成长期间,的确不时会有东瀛之人上门造访,那些东瀛人皆身怀绝技。吕季同便是从他们那里学到了东瀛文。后来,因他通晓东瀛文,更是着他护送扶桑遣唐使回东瀛,也就是那时他才结识了藤原杏子。
“这不可能!父亲一向要我做一个正气浩然以忠义为先之人,又怎会勾结倭寇?大哥,你这番诋毁好没道理!”吕季同怒道。
“蠢货!”吕孟同冷笑不止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冷冷地道:“这就是老不死的高明之处,他知道自己所作所为,迟早会被人发现,所以他需要一张良善的外皮做为伪装。而你。就是他最好的伪装。”
吕季同使劲的摇着头,吕孟同的话,简直让他有种从云端跌落深谷的感觉。
然而,吕孟同却并未打算就此停口,他冷笑道:“你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在正阳城倒是素有侠义之名。老不死的正好利用这点,才可以安全无虞的贩卖良家妇女。”
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吕孟同接着道:“河头村吕家老宅的密室,便是他弄出来的,只因河头村临近洛河。好从水路将劫掠到的女子送至桑岛。哦,忘了告诉你,就连城内最大的妓院‘丽春坊’,都是老不死一手建立而成。”
“胡说!”吕季同突然怒吼一声。他愤怒地看着吕孟同道:“丽春坊是王不全与左弘济所建,为何你要将此事诬赖给父亲?”
“哈哈哈,我诬赖他?老不死的知道自己作恶多端,所以早在王不全得势之时,便与他勾结。表面上,丽春坊归王不全管理。实则真正的掌控者还是他。”
吕孟同冷眼睨视着他,冷冷地道:“王不全这个蠢货自认为得到了天大的好处,殊不知他正掉进老不死的圈套,在给他做挡箭牌!”
李沧海眼睛微眯,脸色凝重,他没想到吕孟同竟然在愤怒之下,说出如此之多的事情。
他迅速根据吕孟同所说,在心中推断了一下,说道:“‘丽春坊’原本是县衙牢狱,如果本官没有猜错,吕家主定是看上了那处大牢。用地牢囚禁女子,即便事情败露,也可以将此事推给王不全。”
吕孟同虽然多少有些诧异,但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反倒觉得李沧海若是猜不出这点,倒是有些另他失望了。
“大人说的一点也没错。区区青楼的盈利,又岂能比得上贩卖女子来的多?‘丽春坊’本就是青楼,是以有女子出入,并不会让人察觉到异常。啧啧啧,说老不死的是个老狐狸,当真是一点也没错。”吕孟同冷哼道。
吕季同双拳紧握,眼中几乎迸出火焰,突然一把揪住了吕孟同的衣领,怒吼道:“不许你诋毁父亲!你说的这些全是因为你对父亲心有怨恨,你拿什么证明你说的这些?”
常风等人见状,纷纷吃惊不已,便要上前将两人拉开,却被李沧海一个眼神给拦了下来。
他知道,吕季同不会愤怒到要杀了吕孟同。而这诸多的疑点,也需要两人在怒火的交锋下坦白。
吕孟同从鼻孔里甩出一声冷哼,嘿嘿地笑道:“自从我见到玄真被他折磨致死时,我就发誓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些年,我暗中查探,早已搜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