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这些海贼凶残狠戾,你为何一定要救他们?依我看,不如让他们去死好了!”一个声音粗狂的男子说道。
“蝼蚁尚且是一条性命,何况人乎?不管他们之前做过多少恶事,也不该受到这般惩罚,而今他们只是我的病人,我是一定要救他们的。”另一个声音温润的男子说道。
“许大夫,不是我心狠,而是,这群海贼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你救了他们,他们并不会感激你,还有可能会杀了你啊!”粗狂男子有些急切地说道。
“医者父母心,我身为大夫,救死扶伤乃是本职,并非是为了得到他人感激。只要能救得了他们,即便是死在他们刀下,我也无悔,张兄一番好意,许某心领了。但,我意已决,望张兄就不要再说了。”声音温润的男子稍作沉默之后说道。
“这……唉!怎么就说不通呢?”粗狂男子叹了口气,似乎很是焦虑。
李沧海听到两人对话,心中顿时一动。
“之前,燕南飞他们说有一个姓许的大夫,来到蓬莱岛采药,却失去了踪迹,想必就是此人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李沧海暗喜。
“什么人?”帐篷内之人发觉到外面有人,忙发出一声厉喝。
李沧海眼珠子一转,立即装作刚从远处跑来一般,气喘吁吁地走进了帐篷。
“哎呦~,疼死我了!大夫,救命则个!我的腿,我的腿!”李沧海呲牙咧嘴,拖着右腿,故作艰难地挪了过来。
这时,李沧海才看到帐篷内两人长相。
一人坐在地上,身着紫墨色衣衫,年龄不过而立之年,长相颇为儒雅,但身体却有些虚弱,面前放着一排药罐子,看起来应该就是那声音温润的男子了。
另一人则身材魁梧,孔武有力,长着络腮胡,不用说就是那声音粗狂之人。
“敢偷听我们说话?小子,你想死吗?”那络腮胡子一把抓住了李沧海,恶狠狠地道。
李沧海的眼睛顿时哗啦啦的流出了眼泪,他悲切地哭道:“大爷饶命啊!我刚来到这里,并没有听到你们的说话啊!”
话虽如此,但李沧海心中却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们说话这么大声,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若是换做了别人在外面偷听,早把你们给杀了!”在心中狠狠地腹诽了一阵子,李沧海还是做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络腮胡子冷哼了一声,道:“你还敢狡辩?看老子不扭断你的脖子!”
就在这时,墨衣男子平静地说了一句:“张兄,住手!”
络腮胡子顿时愣住了,他恨恨地将李沧海给放下,看着墨衣男子,道:“许大夫,此人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若是他告诉其他人,我们必会有性命之忧!”
墨衣男子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他来找我治伤,就是我的病人,将他交给我,张兄请暂且离开。”
“可是,许大夫……。”络腮胡子脸色有些焦急。
“我要给病人治病,张兄请回避。”墨衣男子声音没有丝毫可供商量的余地。
络腮胡子张了张嘴,他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墨衣男子脸色有些微寒,他只得跺了跺脚,长叹了口气,恨恨地走出了帐篷。
李沧海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眯了下眼睛,走到墨衣男子跟前。
“你并没有受伤,为何要说谎?”墨衣男子平静地问道。
李沧海略微有些诧异,他自觉已经装的很好了,却没想到依旧被墨衣男子一眼看穿。
摸了摸鼻子,李沧海笑了笑,说道:“大夫好眼力,我这般伪装,都被你一眼识破,佩服佩服!”
墨衣男子听到他说的乃是纯正的大唐语言,他盯着李沧海上下打量了一番,皱眉道:“你不是海贼?”
“大夫为何这么说?”李沧海问道。
“这些海贼乃东瀛倭寇流落至我大唐海域,他们虽会说我大唐语言,但多少掺杂些东瀛口音。而你所说,却极为纯正,所以你不是海贼。”墨衣男子说道。
李沧海轻轻拍了拍手掌,笑了笑说道:“许良大夫不仅医术精妙,不想连心思也如此缜密。不错,我确实不是海贼。”
“你知道我的名字?”墨衣男子愣了下。
李沧海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许大夫,我是受燕南飞等人所托,前来寻你的。在瀛洲岛上就听到燕南飞等人说许大夫医术精妙,妙手仁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许良诧异地看了看他,道:“原来如此,敢问兄台贵姓?”
“在下李沧海。哦,对了,你可曾见过上官卯?”李沧海报出自己名字之后,问道。
许良对着他拱手行礼,说道:“有劳李兄不辞劳苦来到这里寻找许某,上官卯这些时日一直和我在一起,今日他出去采药,尚未归来。可是,同他一起前来的婉玉姑娘却不知去向。”
叹了口气,许良有些自责地道:“也不知婉玉姑娘现在情况如何,若是发生了意外,许某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李沧海对他微微一笑,说道:“许兄放心,婉玉姑娘安全无虞,她如今正在神社之中,与东瀛使节团在一起,并无大碍。倒是许兄,你们怎么会落入这些海贼手中?”
许良摇了摇头,叹息道:“我此番前来,是为了给燕南飞他们找寻解药。但这蓬莱岛危险重重,且岛上蛇虫密布,可谓是五毒俱全,我便迷失了道路。直到几天前,上官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