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珠自小到大看过不知多少名医,知道公孙大夫这是在唬人了,也笑眯眯说:“最多就是难过些,死不了人的。”
“哦?你自己也清楚?”公孙玲看了看她,“不错,你运气倒好,刚出生时便有高人为你悉心调理过,每隔一段时间也辅以汤药治疗,不过想必那位高人也明白,这种先天的寒症,是无法靠外力根治的。”
花天珠心下一惊,觉得这人医术当真不凡,不过一把脉的功夫,不仅看出了自己的病根,还把前十五年来的调养手段都猜了出来。
“先生说的不错。”她点点头。
“先别忙着夸我,我说的准,却不一定治得好,这种事关老天爷的病,很麻烦。”他摆摆手。也不再说话,摸着青袍一角思索良久,“先喝几碗汤药再说。”
花天珠面色恬淡,她心中早有准备,对自己无法根治的寒症接受的理所当然。
若是真那么好治疗,在原先的世界,她早就治好了,哪里还等她拖到十五岁?
坟墓附近倒有几间房子,大概是原先来求医之人所住的地方,收拾出来空间倒也足够住人。汤药饮尽后,没多久寒症就暂时压了下去。
“先生也无一分把握?”连少主内力已恢复大半,此时与公孙玲对面相坐,他先前并未见过这位轻功和医术都名声在外的飞大夫,但他也听说过江湖中人对其的评价,可以说是第一名医也不为过。
如果他也没有办法,那么实在不会有第二个比他医术更好的大夫。
“药石之效无法弥补先天之症,这是每个大夫都知道的,要说把握,我半分也无。”公孙玲心情并不好,疑难杂症他喜欢,越有挑战越好,但先天不足之症他是根本没办法,正如他先前所说,这是老天爷搞的鬼,他也没有神仙的本事,除非……
公孙玲淡淡的扫了一眼连少主,目光在他脸上经过,片刻后又下意识返还回来,突然惊疑不定的多望了几眼,直到对方视线已经起了变化,才奇道:“不知庄主所修习的武功……可是有至阳内劲?”
连少主神色未动,沉吟良久,却缓缓说:“看来公孙先生不止有一身好医术,眼力也非常人能比。”
这算是间接承认了。
事实上隐瞒也是没有意义的,毕竟公孙玲肯这般详细地问出来,显然全都看得出来。
这样平白无故问别人的武功,自然会引起对方的惊觉,不过公孙玲心中有事,神思恍惚之下,却难免忽视了这一点,只说道:“行医之人自然要比旁人观察得细致些,庄主不必诧异,我只是想问,庄主体内可是有至阳至阴两种内劲,且各司经脉不起冲突?”
连少主不知是否所有大夫都能从面相看得出别人修习的内劲,还是只有公孙大夫一人有这种本事,大约后者更确切些。
这已不是单纯的眼力高低,看来公孙大夫在内劲方面的造诣也不低,难怪在用劲施为的轻功方面,十分高绝。若非习练的功法太差,只怕这人武功要更高几分。
他淡淡说:“不错。”
“那花姓的小姑娘可曾有所婚配,或定下婚约?”公孙玲又问,见连少主闭口不言,才有些明白过来自己打探的意图太过明显,他摆摆手哭笑不得,“并非有旁的意思,只是问过后才有定论,此事与她体内寒症有关。”
“据我所知,不曾,却也不排除父母之命,已有婚约。”连少主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对此话只信了三分,所以说起来也模棱两可。
公孙玲思索过不久,却忽然望着他一笑,“嘿,这可真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