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让别人造他不放心,没机关让人偷了他心塞,公孙大夫围着棺材转了两圈,还是伸手将棺材上雕刻的文字给尽数抹了去。
抹没了又有些不甘心了。
毕竟他在这世间几十载,武功虽算不上绝顶,却能以一指之力力挽奔马,指力在江湖上已是少有,更何况他还有独到的“燕子三抄水”轻功,冠绝天下,不记录一番,怎么能在后人面前彰显他的成就?
本来没想那么多的时候,还不会考虑太多,但稍微想到一点,就一发不可收拾,到最后做法和用意竟自相矛盾。
公孙玲坐在坟墓前的土坡的竹椅上,枯瘦的脸上也是愁容满面,他这时忽然记起了自己当时将武学文字一点一点刻在棺材上的时候,那种十分满足的神态,他为何要将精要以及武学常识都刻得那般详细呢?
他最终还是想给人看到的!在他以往的判断里,能看到棺材盖的,除了给他收尸的人,只怕也没有第二人了。
而他无亲人在世,唯有一个童子守着,许多年后他真正没了,也该是这童子给他收尸的。
公孙玲恍然大悟,原来竟是这般简单,他不甘心武功被人学去,却希望这童子来传承自己衣钵……想通了这一点,公孙玲也不愁了,将那童子唤至近前,冷冷地斜眼看他。
也不是什么奇才的苗子嘛,他撇撇嘴,一边从袖中掏出一卷书扔进对方怀里,“拿着快滚,背完就烧了,还有,最近别让我见到你,见到就烦。”
那童子原本也面无表情,直到捞起书本看了眼名字,手才有些发抖。
他不知道公孙玲为何改主意将本事传给他,但他也看得到,无垢山庄那一行人走后,公孙玲才开始不正常起来。
童子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想到,原来他也有遇到贵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