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双脚极快地踏着亭上的一角砖瓦,如身后着了火般向前院掠去,逃命的本事倒是比手上的功夫高上三分。
她若不跑,花天珠还不觉有什么,她这一跑,花天珠便下意识追了上去。
前者虽已窜出去好远,在屋檐上发挥着自身轻功的极致,到处跑跑跳跳。
后者单手一抬,袖中已抽出十丈多的金玲锁,白绸入蟒蛇般灵巧,金玲锁顶端的小球转动着瞬间掠过前院的上空,正缠在徐姑娘的腰间。
那亭前端茶具的丫鬟吓得不能动,眼珠一滚只看着白衣的小姑娘脚尖一点,踏着那白绸就如飞天般滑至半空,披风和长发已在风中向后肆意舞动,人却往前院掠去。
说来前院还要更热闹些,毕竟都是些男人,更是青年俊杰,同女人只能投壶的玩法不同,这些人若要比拼本事,或者磨练技艺,直接是真刀真枪的上台打上一场。
更多的则十分闲适的和朋友待在一处,徐青藤家在杭州,同江南的世家公子都十分熟识,此时正颇有兴致的听几人三言两语便谈成一笔生意,余光便瞧见一道熟悉的蓝色人影窜上对面的屋檐,紧接着这人影不过出现片刻,便被一条白绸裹住,一层又一层几乎动弹不得。
徐青藤心觉不对,这身法实在熟悉,他转头仔细看去,竟不禁一呆,那人影正是自己宴上带来的远房表妹。
徐青藤取了剑轻功上前,他师从武当,拳剑双绝,轻功更是全无烟火气,不过他身份高贵,关注他的人并不算少,底下人也有人跟着他动作看去,见他手中长剑已将要斩断那白绸,用的招式更是精妙不凡,心中大赞。
白绸的另一头却飘渺的现出一女子,足尖踏入其上,左手一挥又是一条白绸击打于徐青藤的长剑之上,只听精钢所造的长剑大声的“铮”了一下,余劲传导在徐青藤手上重重一击,叫他大吃一惊!
他何时见过这等奇诡的招式?
江湖中何时又有了能以绸缎便能制人的手段?
那女子已收了缠在表妹身上的白绸,立在对面的屋檐上,远远的瞧过来。徐青藤武功被称作拳剑双绝,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但他更知道,这一交手下,是自己其实吃了个暗亏,那绸缎上的劲力,是他不曾想到的。
“姑娘为何要追我表妹?”徐青藤说时还未去注意对方的长相,直到这句说完后,看向对面的人,才意识到这正是那位连庄主身边的姑娘,不禁回头看了眼表妹,得到对方忐忑的眼神后,面色不由沉了一下。
花天珠瞧着这二人的动作,轻身跃至连少主身侧,伸手裹紧了被风吹起的雪白披风,这时笑了笑,“徐将军,你真要我说?”
“想来是场误会。”徐青藤也带着徐姑娘过来,走近两人身侧,拱了拱手勉强一笑:“小妹向来家中娇养,行事不够礼数,若是哪里得罪了姑娘,还请见谅。”
“见谅倒还不必,她便是有那般心思,却还不曾得罪到我。”花天珠温和一笑,看上去并不在意,只在一旁小声对连少主不知说了什么。
徐青藤连连苦笑,本以为表妹那边得手要简单得多,却不料这位花姑娘一身武功竟是深藏不漏,令事情横生枝节。
他叹了口气,认命道:“连庄主,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