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时近黄昏,晚霞染红了天边。
危机过后,再冷的风,此时此刻,给刘修的感觉也是带着暖意的。
此时,刘修等百余人已到达襄阳城外,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自汉高帝建成以来,便甚是雄伟,而刘表牧荆州之后,将州治转移至此,更是加紧修筑,如今更是一座气势恢宏。
远远望去,刘修见得襄阳城门之下正有数十人候着,为首者,身长八尺有余,姿貌温厚伟壮,正是刘修这一世身体的父亲,那个一直不曾关心过他的父亲。
对于刘表会来襄阳城下等候迎接,刘修却是有些惊讶,不过他心里清楚,刘表此来绝不会是等他的,甚至可能不是等刘琦和刘琮,只因在前世,刘修曾听过关于刘表等传闻:言其为人多疑,好与座谈,立意自守,更无四方之志。
果不其然,一到襄阳城下,刘修几人方才行礼,刘表便快步上前,双手扶起文聘,笑着说到:“仲业快快请起,此行可是辛苦仲业来!”
“主公客气了,此乃末将分内之事!”文聘说话间,面容严肃,“聘不敢辜负主公之期望,已将三位公子安然带回。”
“却是有劳仲业了,请受刘某一拜。”刘表说着,躬身就拜。
“不可,岂敢当主公如此大礼!!”文聘却是立刻闪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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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修见刘表将儿子放在一边,反而是与文聘拉扯起来,便立刻明白,刘表此行只为这文聘而来,乃是为了拉拢其心,以显示自己的惜才之心,更能一直安抚荆襄众文武之心,毕竟他不过刚刚平定了这荆北三郡之地。
想着,刘修不由的对刘表另眼相看,这汉末诸侯果然每一个是心思简单之人。
待得刘表问候过文聘,方才对着刘琦,刘琮说道:“吾儿,快让为父看看,数月不见,可还安好?”言语之间尽是关怀,但却直接忽视了刘修道存在,直让刘修心中一阵发苦,那孤独,寂寥之意又是涌上心头,刘修只能心中暗暗发誓:来日定要一鸣惊人。
“孩儿一切安好,有劳父亲挂念,父亲可安好?”刘琦不愧读了诸多儒家经义,言语间尽是孝道关怀。
还不等刘表回话,一旁的刘琮却是直接大吼大嚷的撒娇道:“父亲,父亲,孩儿久未见父亲,甚是想念,比大哥还要想父亲,父亲怎得如此就才接孩儿来荆州?”言语之间毫无关心,只道撒娇。
“呵呵,父亲一切皆好,”刘表回了刘琦一句,又对着刘琮宠爱道:“父亲也甚是想念琮儿,只是诸事缠身,脱开不得,因而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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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边走边说,不多久已是进了城。
刘修注意到,刘表身后跟着几个官员,他虽不识得,却也能看的出他们的非凡之姿,想必便是荆州为首的七大豪族:庞、黄、蔡、蒯、马、习、杨,中人,如今一见,确实个个非凡。
刘修心中暗暗想想到:若是能得这几家相助,想必就算是他这个毫无根基之人也可坐领荆州了吧。可惜这豪门氏族最重声名,利益,能捧起刘表还是因为刘表是正宗刘氏皇族血脉,更富天下名士盛名,至于他刘修,现在可是一无所有。
刘修心里想着,脸上神色变化,刘伯温自然注意到,不过他如今也是刚入襄阳,一切都还陌生,因此并未出言说些什么。
刘修见众人不理会他,他自也不会上前讨好问候,兀自观察其这千古名城襄阳,只听得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酒肆中,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着,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果真是好一派繁华景象,单这繁荣之相,刘表治理之能便值得好生称道。
刘修兀自听着。看着,这时,路边却传来一伙路人的聊天之声,
“你可曾听说了?”
“何事?”
“听说新来的州牧大人三日后将要迎娶蔡家的二小姐为妻,是否真有其事?”
“确有其事,我也听说了,据说州牧大人能坐领荆州,蔡家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谁说不是呢,七大家族各个都拥护州牧大人,而其中蔡家蔡瑁大人,与黄家黄祖大人更是手握重兵,这与州牧大人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
“确实如此,听说,若不是黄家大小姐黄月英年纪尚小,怕是也要与州牧大人联姻的....”
“莫要在议论这些大家族了,只要知道他们联姻,对咱们平民老百姓大有好处就行了。”
“这位兄台,为何如此说?”
“你们想想,州牧大人与众家族联合,到时便不会再有那么多争端,荆州若是平定了,受益的不就是不就是咱们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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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些谈论,刘修却是得到了些许有用的信息,自己这名义上的老爹三日后就要再成亲了,而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居然没人相告,可见自己这地位,已经是低的没话说了。
而最重要的却是听到了这荆州手握重兵的几个家族,难怪前世听说:刘表以蔡瑁,黄祖,文聘等人为大将,蔡瑁统领荆州水军,而黄祖重兵把持江夏,文聘牧守荆北之地,原来荆州所有的军队大多都掌握在这几人手中,而治政又把握在庞,剻,马等族手中;看来刘表如今确实与傀儡无异。
一旁等刘伯温自然也听到这些议论,脑筋急转,皱眉对刘修低声说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