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口毕竟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李滨海也不想让外人听去什么热闹,忙好言好语的相劝齐之礼和许清渠进府里说话。
许清渠他们的本意就是将事情捅到李滨海面前,自然也没打算当下就闹得大家都不痛快,面上装出勉为其难的模样,半推半就着也就任李滨海亲引着进了府里。
其他帮着抬聘礼的人则由李滨海吩咐了府里管事刘宏招待,务必好吃好喝的款待好。至于这被抬来的聘礼,则暂时收拢在府门口内。府门一关,又是原本的模样。
李滨海一路迎着齐之礼和许清渠进了正堂,并喊丫鬟端来了香茗请两位品茗。
许清渠上次仲秋宴来时不曾到过正堂,眼下趁此机会打量了下李府的正堂,堂上悬挂着一匾,书了“上善若水”四个字。两旁各种摆设都是中规中矩的,不见任何与李滨海身份不符的物件。看着正堂的情形,到是能与李滨海其人对应起来。
李滨海等着齐家两位喝过了茶,才一脸不解地问:“不知道齐亲家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齐之礼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盅,看了李滨海几眼,反倒也不解的反问他:“李老爷问这话,倒叫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难道李老爷并不知道这事吗?”
“何事?”李滨海更是茫然。
齐之礼还没开口,许清渠先哼了一声,先道:“还能是何事?自然是退婚的事情?”
李滨海一听,大惊。“退婚?退什么婚?为何退婚?”
许清渠再说:“为何退婚?如果不是李老爷家太过欺负咱们家,咱们家何必要退婚?这退婚的话让带回府上还有几日了,可府上一直不吭一声,是故意晾着我们还是想怎么样?”
李滨海满脑子的困惑,心思猜测定是家里有事瞒着自己。眼下只能好好问清楚,“请两位恕老兄我实在不知,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瞧他这样说话,许清渠可以肯定李滨海确实什么都不知道,这看来也是好办了。于是也不隐瞒,将王媒婆来家中的事情一应告知了李滨海,并将齐家现下的情形也一道说了。
李滨海听过事情,气的一掌将茶几上的茶盅拍的呯呯作响。“荒唐!简直荒唐!”
齐之礼瞧着李滨海激动的模样,默默地端茶喝了口暖茶,心里总算是好受一些。
偏偏许清渠还一脸惊讶的故意问他,“难道李老爷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也太稀奇了吧。”
李滨海能说什么?不用多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杜氏出的馊主意。又不能解释什么,又不能直接说家中人胡为,不论怎么说都是在丢自己的脸,凸显自己身为一家之主,竟然连家里的事都不知道。
李滨海心下倒是很想将杜氏唤来好好问问,可是齐家人还在,又不好晾着外人就跑回房去质问。这个哑巴亏,除了吞下也别无他法。强端起笑,李滨海只能安抚面前的两位,“我想这桩事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要不然两位先回去,由老哥我去好好查查事情的曲直,回头再给两位一个交代,可好?”
“至于这退婚什么的话,也请两位莫要提。我李家能娶上齐家大姑娘那是我小儿的福气,两家结为秦晋之好也是一桩佳话,小儿又怎能贪图齐人之福?”
齐之礼听李滨海说的也中听,就去看许清渠,问他意思是不是先回去等李滨海的交代。
许清渠还了齐之礼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还四平八稳地坐在座上,半分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又问李滨海,“既然李老爷不知道这事情,我本不该如此咄咄逼人的。可是这事情怎么也是关系到咱家姑娘的大事情。您让咱们回去等,我这心里惶惶然是怎么都没法落地啊。”
虽然说话语气有些怪味,但李滨海也清楚许清渠说的合理,只好给予保证,“侄兄弟此话也对,但也请齐亲家和侄兄弟放心,我们李家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混账事的。”
看李滨海说的这样断定,齐之礼和许清渠是相信的。
加上李滨海又保证:“这件事等明白了,明天老哥我就带着小儿上门去给几位告罪。”
话都说的这样肯定了,确实也再没什么好为难的。许清渠这才同齐之礼一副万事还拜托李滨海的模样,连同一起上门来的那些个农家汉子回去了。
回去前,许清渠还特地指了指暂放在府门口的那几台聘礼,只问李滨海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李滨海万万是不能收回这些的,一收回也就代表着退婚事定了。又是说了一番好言好语,这才说动让齐之礼他们又将聘礼给抬了回去。
最后临走时,许清渠又提醒李滨海,“李老爷莫要忘记了明日来家中做客,我们家老爷子也等着李老爷。”
“一定一定!各位好走。”
一将齐家的人都送走了,李滨海立即撤下了笑,火速让人关了府门,并让管事去请家中太太公子们一并到正堂去,他有话要问。
管事得了吩咐,不敢懈怠,忙去通知。
李太太和李舒念他们早在齐之礼和许清渠进府后就得了消息,知道齐家在门口闹的那一出,也知道李滨海定会知道这两天的事情,早就聚在一处想应对李滨海的办法。
管事来请人时倒也省力,跑一趟就请全了人。
“没法子了。只能去父亲面上实话实说了。”李舒阳想不到齐家会这么办事,一时打乱了他设想好的计划。
李太太见李舒阳这么说,心里别提多慌,“你父亲什么性子你们难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