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眼睑。

怕他心里难受,刘婶儿忙道:“嗨,我说这干什么,人都三穷三富过到老,哪有那么顺当的,你们好好弄,到时候我还给你们干!”

“谢谢你,刘婶儿!”

“谢啥,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

苏长歌道:“我想请几桌老客人,关门前最后再吃一顿苏家菜!”

刘婶儿楞了一下,还做一顿饭?他才下过几次厨房啊?上下打量他,苏长歌是男孩中少见的漂亮。那一双手白皙每个指甲都修剪的圆润漂亮。这哪儿是做菜的手啊?撑死也就会煮个方便面。五谷不分,四肢不勤,别说做菜了,当年让他来这收账,他还不愿意呢?不过是心血来潮而已。可是他那明亮的眼睛里仿佛透着水,温柔的说着话,让人不忍心拒绝。这孩子从出柜了之后就一路被人磋磨,明明是那样好的相貌可偏偏明珠蒙尘,沾染上了社会的悲叹。多久没见到他这副模样了。

刘叔在前台抽烟,怕这孩子失望,忙把烟掐了:“好好!到时候我也有福喽,吃顿小少爷做的菜!”

刘婶儿干咳了一下。

苏长歌听了这话,眼睛亮了,回答的又脆又响:“对!一会儿我就回去写请柬!把该请的人都请上!”他心里打定主意,之前捧场的那些老饕食客,这么多年对这里颇为关照的顾客一样不能落,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苏家菜的精髓。他转身去了后厨。

刘婶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对刘叔微皱着眉头:“你瞎答应什么,小孩子不懂事儿你也跟着起高调!这账面上还有多少钱够他这么折腾的,再说他哪儿会做什么菜啊?到时候叫人看笑话。”她皱着眉头,现在置办席面就算是成本也要大几千块钱,有这钱干什么不好。白请人吃饭,这不是拿钱打水漂么。

刘叔难得看见他这么高兴,真不忍扫了他的兴致,a市虽然大,但圈子小,他侄子跟苏长歌在一家公司,受的那些鸟气都转述回来,连他都恨不得骂那个领导狗仗人势。心疼苏长歌却也没办法,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谁也管不了谁,眼见着他越来越平庸无能,心里心疼,可是男的就是羞于表达关心之情,话说出来就变味,龇牙道:“你管得着么,人家祖上可是御厨!”

看着自家门可罗雀的餐位,说这话总有一种讥讽的感觉。气的刘婶儿抡起抹布抽了他好几下:“叫你说风凉话!”

厨房中,苏长歌呆呆的看着手掌,颇有些惊喜。他竟有了一段灵泉。刚才试了试用灵泉泡了一下番茄,小番茄瞬间变得红润有光泽。咬一口酸甜多汁,外皮还有清脆的口感。好吃的不科学!再咬一口没泡过灵泉的小番茄。汁水少,酸中带涩,吃在嘴里皮咬不断一节一节的,好像蜡条似得。

苏长歌见这厨房只有几把蔫蔫的蒜苗,不新鲜的番茄,快要脱水的黄瓜甘蓝。东西不多,摆放的也杂乱无序。冰柜里空空如也,怪不得刚才说置办席面刘婶儿的反应那么奇怪呢。看来,想要重振苏家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苏长歌刚进厨房没多久。林卫就来了,穿的一身名牌,新车就停在门口,他这个餐饮界小开下榻这种苍蝇馆子,眼睛里都掩不住嫌弃之色:“苏长歌在这儿?我刚听他老板说被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刘婶儿跟刘叔面面相觑,皱着眉头怪不得他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呢。之前也没多想,竟是被单位辞了。

不过刘婶儿看见他这就没个好气,谁不知道他们俩是一对。林卫跟他在一起。还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不干净!这会儿更是趾高气昂的,活像谁是他们家下人似得。

“你来这里干什么?”刘婶儿横了一声。

“自然是来找苏长歌摊牌的!”他讽刺的一笑,虽然苏长歌长得不差,可是现在越来越拿不出手了。像个弱鸡似得。面皮又薄还玩不开。在一家烂公司都混不下去。不就是惦记上他们家的钱么?哼,又不给上,装的跟个正经人似得。凭什么给他钱!今儿一定要分掉!说起来这会儿来馆子堵着苏长歌不可谓不阴险。自打把苏长歌把老爸气住院了之后。就很害怕公众场合丢人现眼。到时候一会儿不介意声音更高点,让外面的人听听。这次肯定能分掉。

林卫这话一开口,连刘婶儿都有些下不来台,虽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可他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广众下表示:老子是来甩了他的。真让人咽不下这口气。可不忍又不行,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叫人尴尬。

林卫堂而皇之的走进后厨,一眼就看见苏长歌拿着一个小番茄把在手心里玩。他的手指白皙如玉,红色的番茄仿佛一颗上好的珠宝似得。他似乎陷入深思。眉头似蹙非蹙。明明还是这个人,可就是让人移不开眼。

苏长歌只感觉忽然闯进来一个人,转过头,所有的情绪都僵硬在脸上化成浓郁的厌恶感,来的不是别人,就是苏长歌要死也要拉着的小男友——林卫。

然而林卫也很快回神,甚至还嫌弃的看了苏长歌一眼,嘴角噙着冷笑,刚才居然看他看的呆住了,想来这个人为了留住自己凹了半天造型吧,叫人恶心!站的远远的,还未等苏长歌开口,林卫就高八度的道了一句:“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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