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全听到文博文说完一番话,脸上已渐渐垮了下来,文博文哪是来问他,分明是看看他如何撑着面子死鸭子嘴硬罢了,文全一脸悻悻然,索性只有装傻到底,“二少爷说得什么话,都是无中生有的事,大少爷忙碌异常,怎么会有功夫理会哪些?必是弄错了,大少爷不会管这些的。”
文博文也不逼他,一步一步慢慢往里边走,文全小心翼翼地跟在身侧,和文博文身后的文艺使眼色,后者无奈地摊了摊手,苦笑地说了两句唇语,文全面露难色。
文博文斜眼将文全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道,“我当时救下人的时候旁边并没有丫鬟小厮,之后大少夫人叮嘱过身边的人不准乱说,你说谁还知晓这些事,闹得满城风雨?”救周淳玉本就是件小事,不想传得满城皆知,文博文当时没有怀疑过谁,只当是当时的丫鬟婆子说漏了嘴,可沈月浅周淳玉关系熟了才意识到,当日在场的人,都是她们身边的亲信,得了吩咐就不会乱说的,故而,除了那帮刺杀的人,没人知晓他和周淳玉之间发生的事,文博武虽然帮衬了他和周淳玉一把,可对他来说,心底还是不痛快的,为了一个沈月浅,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算计了,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可文博武不在,他总不好找沈月浅抱怨这件事情吧,说起来,他成什么人了?小肚鸡肠和一个快生孩子的妇人过不去,文博文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想明白了,文博文心里憋着的活愈发没有地发泄。
文全感觉文博文又望了过来,心中忐忑不安,想了想,硬着头皮道,“奴才当时和文贵好奇,您也知道文贵是个喜欢打听事情的,出去打听了一番,消息是从余家传出来的,估计谁余家哪位丫鬟不小心说漏了嘴吧。”
文博文脸上徐徐绽放出一抹笑,“你们管得还真是多,连余家那边都去问过了,若非当日去过的人,谁知道余家丫鬟在还是不在的?要知蛋瞪钡氖焙颍二少夫人和大少夫人可是单独在一起的,我救了两人,结果偏偏传出和二少夫人的事情来……”
文全面露惊讶,大少爷吩咐的时候叮嘱过不准对大少夫人动粗,只让将目标锁在周淳玉身上,想方设法让二少爷撞见救下二少夫人成就一段佳话就好,难不成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文全不解的望着文博文,发现他眼底尽是了然,心知上了当,僵硬地抽了抽嘴角,抬手扶着额头,假装擦了擦上边的汗,移开了话题,“今日忙,天还冷着,奴才都觉得汗了。”
文博文不戳破他,他已经明白事情就是文博武做的了,目的就是给沈月浅找一个好性子的妯娌,看来,文博武还真是用心良苦,幸亏周淳玉是个性子好的,但凡是个会来事的,沈月浅哪会有安生的日子过,文博武欠他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不过,一切只有等文博武回来的时候再和他算账了,依着文博武的性子,他不见得能讨打好处,光是想着文博文心里愈发不痛快,朝正低着头一脸讪讪的文全道,“左右你在府里,前些日子我去金军营找人切磋了一番,几日我们两试试?都说大哥身边的是高手,我正好帮忙试试,看看传言是否有误。”
文全心中不乐意可是也没有法子,文博文都说了,他敢回避吗?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脸上漾起巴结讨好的笑来,“好勒,还请二少爷手下留情才是。”他不是文博武的对手,对付文博文应该还是可以的吧,文全如是想。
可等真正见识文博文的伸身手后,文全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以为文博文有点功夫也就是一般能自保的程度,没想着竟然在他之上,和文贵估计不相上下,文全忙的事情多,文博文的力道把握得好,每次都伤到他的非关节处,都说打人不打脸,文博文去专朝着她的脸打去,下来后,文全龇牙咧嘴地走了,照镜子,自己被自己吓得不轻,问龚大夫拿了药膏,龚大夫要要等上些时日脸上的淤青才会慢慢消散,文全有苦说不出,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玲珑给沈月浅说杜太夫人去世的时候,沈月浅心中惊奇不已,杜太夫人病重十几年都有了,早不死晚不死,怎么偏生这时候去世了?玲珑心中倒是没觉得多奇怪,只是叹息不已,“杜老将军每年都四处寻访名医,还是没有将杜太夫人救回来,如果当初杜小姐一听您的话请南山寺方丈为杜太夫人诊治一番,杜太夫人指不定还能多活两年,太遗憾了。”
沈月浅认为事情不对劲,“你让二少爷来一趟,就说我有事找他,记得让二少夫人也过来一趟。”她毕竟是文博文嫂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出去始终不太好,谁知道,文博文半分没有避嫌的意思,“阿玉帮着娘打理中馈走不开,大嫂有事情和我说?外边的事情文全知道的,玲珑都和沈月浅说了,沈月浅找他说的事自然和那几桩离不开。”
“听说杜太夫人死了,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沈月浅怀孕后身子笨重了很多,带着脑子也不灵活了,她总觉得隐隐哪儿有不对劲的地方,一时想不起来,紧紧蹙着眉头,皱眉沉思。
文博文点头,“是的,武定将军府既然给我们送了信,不过去祭拜一番说不过去,大嫂月份大就别来回跑了,娘和祖母也不去,我们去就是了。”府里离不开宁氏,沈月浅的肚子出不得一丝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