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心怀志远,不是我们能媲美的。”住在南山寺的两年多,受方丈颇多,周氏念着方丈的好,况且,方丈品味高,这样别致的院子,在京中确实难以见到。
文贵走在前边,路上没遇着什么人,直到穿过一座拱门,周氏才认出前边门口站着的是余氏身边的丫鬟,丫鬟也看到她们了,往屋里说了句什么,从屋里走出两人,文博武一身墨绿色祥云图案袍子,金丝沿着袖边勾出一小片竹叶,玉发高束,虎虎生威,“伯母来了?里边请,文贵,去厨房通知,可以准备传膳了。”文博武站在门口,神色温和地前倾着身子,低眉顺耳的模样让周氏不好意思。
沈月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论谄媚,谁都比不上文博武,不说一句好话就能让人高高兴兴的接受,不可谓功力不深厚,而牵着沈月浅的小七更是夸张,叫了声博武哥哥整个人就往文博武跑去,文博武弯腰,一下抱起他,笑道,“小七来了?”
“博武哥哥,刚才我们去了一个恐怖的地方,里边有鬼要抓我和姐姐,还好我反应快将她推开了。”文博武欢喜的蹭了蹭文博武的肩膀,又到处往地上看,文博武知道他找什么,好笑道,“丁丁不在,待会走的时候我让文贵给你抱到马车上去,我们先进屋吃饭。”
周氏之所以答应下来也是想让文博武和沈月浅多处处,之前有意让沈月浅避着是不想坏了沈月浅的名声,如今两人已经说亲了还将沈月浅藏着捂着旁人还以为沈月浅多见不得人似的,更重要的事,成亲前两人多磨合磨合,成亲了,性子也合得来一些。
文博文,余氏,周淳玉坐在桌边,言笑晏晏地看着他们,周氏上前,“大嫂怎么也来了?”
余氏颔首,她和周淳玉去收拾铺子查看进度,拢推辞不过就来了,谁知文博武说约了小七要将狗送给他,余氏这才知道约了周氏和沈月浅。
桌上的菜肴丰盛,屋子里烧着炕,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极好,之前周氏就知道文博武会做人,今天听他说话心里对文博武愈发满意了,文博武不骄不躁,边说话还能注意旁边小七碗里缺了什么及时夹给他,小七也不挑食,文博武夹什么他就吃什么,文博武对小七好,以后对沈月浅只会更好,光是这么想,周氏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吃了饭,周氏和余氏没有多待就回了,两人心照不宣,可是看得出来,对两个女婿都是很满意的,上了马车,果然见丁丁趴在一角,小七点头晃脑的睡意瞬间没了,挣扎着要爬上去,文博武小心翼翼的放下他,朝旁边的周氏道,“伯母,晚辈就送你们到这儿了,之后有时间再上门拜访。小七的夫子已经找好了,到时候一并带上门给您看看。”
周氏不料还有这件事,斜了旁边的沈月浅一眼,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感激笑道,“真是麻烦你了。”
文博武回以一个笑,“应该的。”
马车走远后,周氏才蹙眉地看着沈月浅,“你什么时候和博武说过找夫子的事的?”沈月浅整日都在家,什么时候出的门她一点都没察觉到,加上最近小七缠着她,沈月浅哪有机会出门?
沈月浅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小声道,“有段时间文贵偷偷将丁丁放进了府,丁丁闻着味道进了我的院子,之后文贵找来的时候我与他提了两句,估计他告诉大少爷的吧。”
沈月浅心里疑惑,文博武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怎么会故意说那些话周氏听让她误会?沈月浅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氏神色,发现她一直蹙着眉头,她也不敢多说话,只听周氏道,“你两虽然已经说亲了,私底下不得见面,有什么事,让他下了帖子进府,知道吗?”
周氏要忙的事情多,不可能随时都跟在沈月浅身边监督她,文博武递了帖子,门房不会为难他。
沈月浅面上安之若素,心里却将文博武从头到脚埋怨了一通,果真是老奸巨猾,有了周氏这句话,以后沈府还不是文博武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面上还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娘,我知道其中利害,您放心吧,对了,陈氏说四妹妹离家出走了,娘怎么看?”沈月茹若非真的山穷水尽了估计是不会来找她们的,沈月茹好面子,求上门这种事,不是她做得出来的,除非被逼到了绝境。
“月茹那孩子自小就是个要强的,我让门房的侍卫注意些,虽说她是我们亲戚,今时不同往日,不能让人坏了府里的名声。”周氏还没糊涂,离家出走名声本就不好,沈月茹若真遇上什么事,名声毁得更厉害,沈月浅和将军府说亲已经够惹人闲话了,她不想沈月浅再被推到封口浪尖上。故而,她又补充道,“我会让桂妈妈留意的,这事你别管,嫁衣绣得怎么样了?万事开头难,你时间多,不急。”
沈月浅羞赧地点头,有了丁丁,周氏哄着小七回了她的院子,让沈月浅安心绣她的嫁妆。
回屋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换了衣衫出来,躺在椅子上由着玲霜给她熏头发,顺便听玲霜讲今日发生的事,“侧门的两个婆子偷懒被卢管家抓了正着,卢管家问问您的意思。”
文博武每次来都是侧门,玲霜也是清楚的,卢管家之所以问沈月浅也是周氏准备沈月浅的嫁妆,府里的许多事都交给沈月浅打理了。闻言,沈月浅闭着的眼微微睁开,眼里恢复了清明,“卢平做事向来有分寸,想必还有其他的吧?”
玲霜点头,慢慢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