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家的事情在京里没有掀起一丝风浪,便是有好事者询问也是纯属好奇尤家为何得罪了文家,对尤家的前景是否明朗丝毫不敢星期,追根究底,尤家在京城没有势力,官职算不上显赫,一个家族的辉煌无非在京中占得一席之地,而尤家,远远不够,所以,更多的人都是将其当做饭后谈资,说说说说就过去了。
唯独尤氏,尤家是尤氏的后盾,为了能重新回到京城,从周伯游外放出京的时候就开始谋划,一切都计划好了,不想中途出现了变故,尤家别说回京,连在江南的位置都岌岌可危,周伯游任刑部侍郎,官职不算高,可是有实权,平时巴结她们的人不少,没有承恩侯府相助,周伯游在朝堂活动几年,尤家也是有希望重新回京城的,如今,得罪了将军府,尤家怕是没有希望了。
再次收到尤家的来信,尤氏皱着眉头,本以为二皇子对那个位子有心,帮助尤家度过这个难关,尤家在江南的人脉全部归于二皇子,还有这些年聚集收敛的钱财也有不少,尤家不缺钱,独独缺的是权利,这也是最难的,然而如今,守住钱财只怕都是不可能了,关键在文博武身上,尤氏心里后悔了,如果知道沈月浅有现在的造化,她一定不会和周氏交恶,然而,没了后悔的余地,尤氏琢磨着,要想让文博武收手,除非求沈月浅,给尤家回了信,尤氏思索着重新回周家的事情,再过几日是余氏的生辰,尤氏咬了咬唇,再难为了尤家也要忍耐。
从洪素雅怀孕后,沈月浅就猜测着是不是她的法子管用,又不好直接问洪素雅,硬着头皮和文博武说了这件事,“表姐成亲也一年多了,我要不要和她说说?”法子管用与否沈月浅心里没底,可试试终究没什么坏处吧。
文博武握着画笔的手动作一顿,抬眸盯着她肚子,她不知晓一件事,太子听洪素雅说这个法子后嘲笑他许久,不想真的怀上了,反过来换他嘲笑太子,洪素雅升为太子妃,太子府里内务皆落到她头上,前太子妃留下的人不时给她难堪,洪素雅脱不开身才没出来走动,沈月浅与周淳玉说说也行,就是他心里都好奇,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闺中之术。
思忖片刻,文博武挑眉地笑了笑,抬起手,豪爽地落下一笔,“也行,正好下午我去兵部有点事,顺便让文贵去二弟妹院子和她说声。”文博武画的是怀孕后的沈月浅,眉眼栩栩如生,就是沈月浅自己都愣住了,旁人都说她生得漂亮,她自己是没多大感觉的,可此时,画上的人只有额头眼睛,她就已经觉得十分好看了。
“还有件事,你大舅母的生辰,我陪你走一趟,顺便带着你回沈府住几日。”沈月浅心里想周氏小七文博武明白,然而宁氏将府里布置得妥妥帖帖,沈月浅不好开口提醒他回去住的事情,刚开始三个月周氏经常来,得知沈月浅胎位稳了,来的次数就少了,就是小七也来得少了。
沈月浅鼻子发酸,可能做母亲了,心中愈发想念亲人,没想到文博武看在眼里,低头敛去眼角的泪,声音微微哽咽,“娘那边会不会不好说?”宁氏付出的心血多,她不想让宁氏心底不舒服。
“没事,娘心中只希望你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其他做什么她都没有看法。”文博武自己都觉得奇怪,从小到大,宁氏在他心底是个古板平静的人,脸上哪怕带着笑,也不见得是真的随和好相处,态度客气疏离,面面俱到,沈月浅怀孕后宁氏的性子发挥到了极致,从院子的布置就能窥探一二,然而,平静沉稳的外表下多了种情绪,就是有人情味了,孩儿沈月浅说话,眼里的温和随性恣意表现得淋漓尽致,文战嵩私底下也说沈月浅进门后,宁氏性子变了许多。
沈月浅心底松了口气,她是真的想回去住几天了,成亲后她的心总落不到实处,哪怕是文博武陪着她,她的心好似总隔着层纱,只有沈府,她才有落叶归根的感觉。
兵部近日有位郎中病了,公务挤压了厚厚的一叠,兵部尚书让他帮忙协助,他推诿不过,况且,他平日本就是个闲的,不做点事情,年底吏部考核政绩,他的结果只怕不太好看。
文博武出门后不到半个时辰周淳玉就来了,看着沈月浅圆滚滚的肚子,周淳玉说话都不敢大声,“这两日感觉怎么样了?”沈月浅之前的身形不胖不瘦,怀孕后,脸上长了肉,粉面桃腮耐看得很,渐渐肚子大了,反而显得人瘦弱不堪了。
“还好,动的频率有规律了。”孩子刚开始动的时候沈月浅感觉随时随地他们都会动,慢慢地,她吃了东西后,三个小家伙像是也吃饱似的,在肚子动来动去,文博武在家,饭后最爱摸着她的肚子自言自语,有时候能说上半个时辰,龚大夫说孩子能听到外边的动静了,打招呼被宁氏抢了先,无论如何也要在这事上抢先,故而,院子里最常看见的情形就是在文博武扶着沈月浅,低着头,眉眼温柔地说着话,声音小而低沉,出门时他就开始说,回来时候嘴里还轻柔地说着,刚开始散步的时候玲珑还紧紧跟在后边担心沈月浅有个闪失,慢慢就隔出段距离来,沈月浅转身就能见到她。
周淳玉面露羡慕,沈月浅看在眼底,拉着周淳玉去了里间,步伐矫健沉稳,看背影丝毫不觉得怀着三个孩子了,“我有件事与你说,你要是觉着可行就试试,不可行的话就算了。”
法子是小高氏与她说的,依着小高氏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