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头宫女神情落寞,冯牧出声问道:“前辈,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跟赵三是同辈,你可以叫我一声‘白姥姥’。”
看着满头银发,却不显老态的白头宫女,冯牧开口说道:“白姥姥,你看起来并不显老啊。”
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白头宫女说道:“纵然骗得过世人的眼,也骗不过逝去的流年,老实告诉你,我今年已经是花甲之年。”
两人说话之际,从后堂走出来一名妇人,她容颜端庄,虽然高贵,却难掩沧桑憔悴之色。
“娘娘,你怎么出来了?”
冯牧听着白姥姥这样称呼眼前的妇人,心中有些疑惑,难道这是被打入冷宫的妃嫔?
“我出来看看小贵宾,长春宫已经很久没人来了。”话音落下,她突然拔下头上的金钗,向冯牧的胸口刺去。
冯牧愣在原地,这变化实在太快,完全出乎意料。看着一脸怒气的贵妇,冯牧心中咒骂该死。
金钗在距离冯牧心口一寸的位置停下了,只见白姥姥用两根手指轻轻地夹住了来势汹汹的金钗。
“静姝,你敢阻止我?”
“禀娘娘,这孩子无论如何杀不得。”
贵妇一脸怒气,喝道:“如何杀不得?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如今虽生犹死,还不如拉他做陪葬。”
愤怒的言语,伴随着滔天的怒气,贵妇猛然拽动手中的金钗,可是被白静姝钳制住,犹如落地生根一般。
“回娘娘,这孩子与我颇有渊源,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看着他死,且不说他是赵三的传人,就凭小七叫我一声姑姑,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冯牧听着她的话,心中终于理清了一些头绪,原来白姨和生下自己就死去的娘亲有这层关系。
贵妇咬牙说道:“不论怎么说,我都不能让这祸胎活着离开长春宫,只要是那个女人的孙子,就该死。”
就在她咬破嘴唇,松开金钗,想用手来掐死冯牧的时候,白静姝出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抱歉娘娘,得罪了。”白静姝说完,抱起冯牧就往外走,冯牧有些疑惑地问道:“白姥姥,我们这是要去哪?”
“先带你离开长春宫再说,娘娘只要一看见你,就会想起心中的伤,你在那里多留一刻,对她的伤害就重一分。”
冯牧不再说话了,有些茫然的看着白静姝,白静姝带着他,走了没多久,突然语调落寞的问道:“除了那句话,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突然被这样一问,冯牧想了想,说道:“赵爷爷说过,大内禁宫中有一个老怪物,他希望我能够跟他学习内功的修炼法门,而他只是将毕生的内功传给了我。”
为了不让白姥姥误会,他没有说赵三水原本姓许,因为姓许的那个身份对老人而言,已经彻底死了。
“他竟然将毕生的内功传给了你?!”
冯牧点头,觉得很惭愧。白静姝语调更加怅然,说道:“看来他早就计划好了,既然如此我就满足他的心愿,原本我还不知道要将你带向何处,如今看来,都是暗中注定的。”
听着白静姝要将他带入大内禁宫中见那个老怪物,冯牧心中既有兴奋,更有恐惧。
他可是听说那人的脾气很怪,要是惹他不高兴了,被折断手筋脚筋还算轻的,许爷爷可说过,见过他的人中只有一人活着出来,看来就是白姥姥了。
“白姥姥,我听说他很凶,我就这样去见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冯牧担忧地问道。
白静姝一声叹息,说道:“那就只能凭你的运气了,要是他看不顺眼,一掌拍死你也有可能,要是看顺眼了,给你当牛做马也愿意。”
冯牧心头发虚,说道:“竟然还有这样的脾气,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意气用事啊。”
白静姝看着冯牧,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道:“你只要记住他是一个老顽童,然后你在他面前不要流露出恐惧,陪着他玩,玩什么都不要害怕,只要想着他不会整死你,你就一定能够过关。”
冯牧在心中牢牢记下白静姝的话,想着那个老怪物该是怎样一副样子,可是无论怎么想,也无法凭空勾勒一个怪物的模样。
白静姝的脚程很快,没过多久便穿过一座废弃的庭院,庭院中杂草丛生,枯枝败叶中还有几处蛛网,就像荒山的鬼屋。
看着这一切,冯牧心头更加担忧,就算这里居住的是人,也跟鬼差不多吧,自己要怎么做才好?
就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浑厚却有些尖锐的声音,道:“是何方鼠辈前来送死了?”
“老不死的,是我。”白静姝语气不善的出声说道。
“呼啦”一阵狂风吹来,白静姝带着冯牧,身子迅速倒飞出去,冯牧只觉得疾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白静姝将大半个身子掩护着冯牧,直到退到墙角,身体才停了下来。
她右脚抵在墙上,疾风停了下来,待她稳住了身形,冯牧便看到厚实的墙上留下了一个三寸深的脚印。
“好强的内功啊。”冯牧从心底里感叹。
屋子里的老怪物突然再次开口道:“我说过,下次再见到你,就出手杀了你,你竟然还敢来。当我说话是放屁吗?”
白静姝针锋相对,说道:“你是说过再见到我就杀了我,可你见到我了吗,你躲在龟壳里,什么也没看到吧。”
“竟敢强词夺理,找打。”说着又是一道劲风刮来,白静姝自知厉害,连忙转过身,护住冯牧,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