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外的屋子中,莫子也等人已经盘腿打坐了一炷香时间,体内的毒素随着汗液渐渐排出体外。可是境况还未见明朗,毒素没有彻底清除之前,有可能落下武功尽废的后遗症。
四人进入冥定的状态,感觉体内的真气被那毒素牵引着,导向身体未知的领域,那原本是他们练功难以突破的瓶颈,却因为运功祛除毒素,而冲破了那道屏障。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万物相生相克,即便是毒药,也有催生功力之效,莫子也等人脸上汗水密布,却渐入佳境。
密室内,蜡烛将要燃尽,步东流重新点燃蜡烛,对枯竹长老的叙述,好奇的问道:“阁下所言,那人挑起了土木堡之变,可谓罪孽深重,必当人人得而诛之。”
枯竹长老点头,腹语说道:“确实如此,土木堡一役,他作为先锋,率一队骑兵,奇袭了皇上的后援,便是他亲自擒获了圣上。”
步东流微微变色,那人的做法可谓是罪犯滔天,即便凌迟也不足向天下人谢罪。殊不知土木堡之后,瓦剌以皇帝作为要挟,讹诈了多少钱财,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难道他在这皇宫里?”
步东流想到枯竹长老最初说起是来查找他,不由得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面对步东流的询问,枯竹长老肯定的点了点头,怪异的腹语声传来:“便是那皇宫西北向那处禁地了,老朽多方打听,得知他被关了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过。”
虽然步东流很想将那人找出来,与他来个生死对决,可是皇宫的禁地他无法进入,简直连靠近都难。那处禁地中究竟有何隐秘,他曾做过无数猜想,都难以找到答案。
以他的人生阅历而言,不可谓不丰富,而他的武功也绝非三流把式,竟然都试探不出对方的来头。武林中还有这号人物吗?便是那少林神僧,北海武侯,也没有这般通天彻地的修为吧。
想到这里,步东流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冒出来,问道:“不知你我联手,再加上外面那四位朋友,有没有机会闯入那禁地去一探究竟?”
枯竹长老听到这句话,沧桑的脸上微微动容,腹语瓮声瓮气的响起,道:“值得一试。”
说完就要往密室外面走去,步东流伸手拦住了他,道:“且慢,我请阁下进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躲避外面那几位朋友?”
“哦?阁下还有何事?”
“请看。”步东流说着,催动内功,真元荡漾开去,只见厚重的石壁上突然层层剥落,石灰掉了一地。
借着蜡烛昏黄的光线,枯竹长老看着石壁上简易的图画,还有那蝌蚪一般的文字,不由得睁大了双眼。看着他讶然地表情,步东流露出了喜色,问道:“你认得上面的文字?”
得到的却是枯竹长老轻微的摇头,步东流轻轻叹了一声,心中的失落加重了几分。不过倘使如此,他依然肯定的说道:“虽不知上面的文字表达的是什么,但我敢肯定,定是一门高深的武学。”
枯竹长老赞同的点了点头,用腹语说道:“看来大千世界,我等不过井底之蛙,阁下何不将它们拓下来,相信总有人看得懂。”
步东流微微一笑,从石桌的一处暗格中取出了一卷拓本,说道:“其实我早已经拓下来了,却又担心在我死后被人发现,便重新刷上了石灰,若是在我有生之年不能将之破解,临死前我也是要烧毁这卷拓本,震碎那墙壁上的图文的。”
听着步东流的话语,枯竹长老没有责备,反而有种惺惺相惜之感,自古以来便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这些前辈眼中,后来者简直不值一提,就算留给他们,他们也不会善用,若是流传海外,反而危害更大。
与其冒险,不如毁去,也避免了横生枝节。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武林中许多绝学都已经失传,好在历朝历代都不乏惊才绝艳之辈,凭借自身的天资,钻研出一套武学,武当张三丰便是如此,所以武学才能永葆生机。
步东流拿着手中的拓本,说道:“不过如今,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将这拓本交给一个小孩,兴许在将来某一天,他能够解开其中的隐秘,我看他是个妙人,必然福泽深厚,况且他的生命才刚开始。”
听着步东流的话,枯竹长老用腹语问道:“阁下所说的那个小孩,是否就是庄妃所生的孩子?”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枯竹长老,步东流问道:“你也知道?”
“不瞒你说,当年那几名锦衣卫之所以能够闯出宫门,还是老朽暗中做了手脚,推了他们一把,一来我受不了白静姝的冷嘲热讽,二来与那姓冯的小子颇有些渊源。”
听着枯竹长老如此说道,步东流微微一笑,道:“看来我们都认识白静姝,听闻当年她用‘尸魂咒蛊’击杀原锦衣卫镇抚司,想必也是阁下交给她的吧。”
“不错,我曾欠下一个人情,便以此作为报答。”
步东流将拓本放入怀中,摸出钥匙打开密室之门,然后缓缓走了出去,枯竹长老紧随其后,而屋子里的四人,却完全进入了忘我状态,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步东流有些赞赏的点了点头,道:“根骨不错,定力也还可以,看来这是老天的安排,要你等来助我一臂之力。”
他的话音落下,催动浑身的内力,传导在四人的身体内,四人浑身真气冲撞,四处乱窜,肌肉血管猛烈地收缩膨胀。
“噗”“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