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兵是j省c市高级中学的一名历史老师,今年三十一岁,业余时间会在网上写零花钱,笔名叫月下颠大勺,这个笔名来源于他对厨艺的热爱,他的妻子吴月从和他谈恋爱开始就没自己动手做过饭。
的殷子充也认识两年多了,一开始听他说天灾将至世道要乱他是真的只当它是个谣言,但后来t市大地震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件事情,他先是把退休在家的父母从外地接来同住,又去超市抢购了大量的米面粮油,不仅是自己家,还有同一小区的丈母娘家也没落下。他的妻子吴月一开始还说他听风就是雨,她认为就算有天灾国家也乱不起来,咱们国家的政府控制力多强啊,最多就是粮食涨价,他们家又不是负担不起。然而当南方开始出现不可控的流感疫情,吴月也有些慌了,去超市抢购的时候比梁佑兵还积极。
不管做了多少准备,梁佑兵一家也和其他的普通老百姓一样,期盼着国家能够把疫情控制下来,就像以前无数次危机一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j省的情况也严峻起来。梁佑兵任职的学校停课了,吴月所在的国企也放假了,两人空出了大把的时间,这不仅让小两口有些无所适从,双方的老人也跟着忧心不已。
从去年开始,因为准备要孩子,梁佑兵戒了烟,但今天他又忍不住抽了一根,从g省出现第一例变异病例开始,网上的消息就再也堵不住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种病毒并不是什么狗屁流感病毒,而是能把人变成疯子变成怪物的病毒,网上开始流传这是丧尸病毒的说法,在网文界混了这么多年,梁佑兵看了网上传出的照片第一反应也是这个。
前两天他和殷子充通了电话,得知现在x市已经萧条到连家营业的kfc都找不到了,一方面更觉心慌,一方面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可笑,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呢?无论如何,对于殷子充他是非常感激的,对方的情况他也知道一些,便开口问他要是x市情况实在不好不然就来j省这边避一避?殷子充的拒绝是在他意料之中的,或者说,就是因为知道对方必然会拒绝所以他才毫无顾忌打了这个电话,有些可耻,梁佑兵开口的时候把脸都憋红了,但他们夫妻两个都待在家里,还要照顾四个老人,只能坐吃山空,他也是真的承担不起别人投奔。他这么开口的原因一方面是一时冲动,一方面也有点期盼对方答应,毕竟对方的消息来源广,如果对方答应了,那也从侧面可以揣测或许j省不会出事。等挂了电话,梁佑兵心上的阴影更重了,殷子充认为不仅全国,全世界哪个国家,哪个地区都跑不了,这是一场浩劫。
梁佑兵不想相信,但现实由不得他不信,有消息说隔离区已经有发狂的病人出现了,本来因为有非典甲流禽流感的先例,疑似病人都是很配合隔离治疗的,但现在医院已经成了人人恐惧的地方,发病的人千方百计的隐瞒真相,就是担心进了医院没有病死却被其他病人生啃了。
梁佑兵把嘴里的烟头拿下来摁灭,双手抱头坐在阳台的地板上,他昨天晚上开始觉得浑身发疼,但他没有勇气去量体温,他和妻子都是独生子,若是他出了事,妻子和四个老人面对那可怕的未来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佑兵。”
梁佑兵猛地抬头,“你怎么起来了?”
“你不在,我睡不踏实。”吴月蹲下来抱住丈夫,感受到对方烫得吓人的体温,眼圈立刻就红了。
梁佑兵将对方推开,然后一手捂着嘴,“快去睡觉。”从发现自己发热开始,他一直避免和吴月身体接触和面对面讲话,担心会传染给她。
吴月呜咽一声,跳起来跑到客厅打开灯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又从暖瓶里倒了热水,然后重新回到阳台,“再吃一片,你那个朋友不是说,大量的抗生素能抑制发病么?快吃。”
梁佑兵迅速把药接过来,然后把人往屋里赶,“叫你回娘家住去,你偏不,你身体能跟我比么?快回屋去。”
吴月将眼泪蹭掉,把保温杯放到梁佑兵身边,自己慢慢地回了卧室,公公婆婆已经被他们哄去和住在对面楼的她父母同住,她今天过去给他们做饭时只说梁佑兵被学校派去送外地的学生回家,但若是长时间见不到儿子,他们肯定会怀疑。虽然听梁佑兵的朋友说并不是所有的病例都会变成丧尸那样的怪物,也有挺过来的,但她还是忍不住躲在被子里哭了好几次,她是真的怕,怕丈夫撑不过去,怕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公公婆婆,更怕没了顶梁柱这个家要怎么办。
梁佑兵竖起耳朵听了听卧室的动静,眉头皱的更深,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根烟塞到嘴里想要点燃,但是握着打火机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死死的咬住牙关,不想让妻子听到,但是疼痛仿佛是从骨头缝渗进去的,终于他闷哼一声跪趴在了地板上,浑身抽搐。
吴月听到声响跑过来看到这幅场景,顾不得丈夫说什么传染不传染,上去抱着梁佑兵一边哭一边摸出手机要打电话。
“别打。”梁佑兵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口憋出来的,“我能撑过去……”殷子充说,只要挺过来了,就没事了,而且以后也有了抗体,为了妻子,为了父母,他一定要挺过去。
……
此时距离梁佑兵家两千多公里的x市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混乱,起因是越来越多的躲在家里的病患发病,或伤到了亲人,或伤到了邻居。
有人就提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