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钟羽正的交流进行的异常顺利,康宁甚至没有拿出任何银两,就让对方相信自己是有这个财务能力的。或者说对面的这位传统的儒学子弟,根本就没有任何经济上的自我保护意识。
他的股份就这么被康宁用空头支票稀释到了百分之二,却依旧浑然不觉。
反而很高兴的以为,自己终于有招待哦啊了一条拯救饥民的套路。
康宁不知道就这样欺骗一个如此单纯的人是否说得过去,但是乱世即将到来,此人要么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在二十亿年之后祘,要么跟着自己一起,为了他挚爱的大明朝做dian什么。
依照他的性格而言,如果他了解所有事实的话,那么他做出的选择一定是后者。但眼下,康宁不能告诉他任何事情,所以,他就替他做下这个决定吧。
好在,康宁了解这个对信念如此笃定的人,哪怕是为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心理也没有太多的负担。
只是惟愿自己的征程能够顺利。
但事情的发展却不能不让他警惕。
待他回到家中之后,刚安排好伙计给每一位借钱给他的■.o√士绅送去还款,就听到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范蠡来了。
这位陶朱公被康宁安排在京城,帮助福王打理产业。那四十万两海货也是发到他那里去的。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忙的不亦乐乎,想也知道那些所谓的海货对于京城的达官显贵来说,一定是能够让他们抢破头的东西。
但这家伙不好好躲在京城里数银票,大热天的跑到山东来做什么?再说了康宁也未曾向他发出征召,他怎么就敢私自做下决定,跑了回来。
康宁越发的觉得事情有dian不对头。于是丢下手头的工作。令人把他请了进来。
“公子。出事儿了。”
康宁一听这句话,本能的认为,是海货在运输的过程当中出了问题。但是转念一想,黑衣社的商品素来都有承诺,如果在运输过程中损坏或者丢失,他们会补齐损坏的数量。
这也就是为什么康宁要动手抢一票的原因了。只要黑衣社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干的。那他们就得重新发货。
可是。有了这样的承诺之后,范蠡又何必担心路上的消耗呢?
难道说,他说的事情和海货无关?
于是康宁更加疑惑的问道:“究竟是出了何事?”
“跟我们做买卖的黑衣社,在上京的途中,和迁安营的士兵发生激烈冲突。险些把那些士兵全都给灭了。”
康宁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他们押送商品的护卫,差一dian把迁安营给灭了?一群护卫而已,哪里来的这么强的战斗力?”
“属下也是感到奇怪。听说是迁安营的士兵听闻他们是贩运海货的,便拿出了他们手中的海货。向他们炫耀。谁知对方只是随便称赞了几句。这让那群丘八感到很没有面子。后来他们就想知道对方亚送的是什么货物,竟然如此看不起自己手上的东西。晚上便悄悄派了人去打探。结果这才发现东西都是一样的。但是数量多出几倍不止。当下他们就起了歹心。但去刺探的人还没溜走,就被人发现了。立刻被星辰商社的护卫给绑了起来。迁安营的人闻听此事之后,就过来要人。护卫们知道几个丘八看到了他们的货,八成已经起了歹心。便不肯交出人。双方随即就掐了起来。”
听他这么描述事情的经过,康宁大体上已经有了些眉目。迁安营是王森对大明军队渗透最成功的营盘,被派到青州府来暗中监视自己的杜福,就是那里头的人。
想来迁安营的人之所以有海货。应当是王森等人为了拉拢他们而赠送或者赏赐的。王森能够出手如此大方,说起来还是他康宁的功劳。
若不是上一批货送到滦州。王森可没有这些玩意儿收拢部下的心思。
至于军队拿着海货有什么用,想想从北宋时期遗留下来的回易恶习,也就不必惊讶于军队还有做买卖这个技能了。
这些事情都有合理的解释,那么这件事情之所以能够京东范蠡跑回来一趟,自然是别有原因。
“朝廷的肉食者们,难不成已经因为这事儿吵了起来?”
范蠡道:“已然是沸沸扬扬了。所以福王让我来问一下公子。这件事情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既定策略。”
“既定策略。”康宁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想必在范蠡的理解里,这个既定策略说的是商贸上的事情,毕竟合作伙伴惹出这么大的事情,如果再继续合作的话。不能排除惹祸上身的可能性。
但是康宁却知道,福王问的是闷头发财的事情。谁让合作伙伴闹出这么大个动静,但凡已经种田发展到一定能力的穿越者,想必都可以打听到此中细节。那么他们依旧很可能警惕的发现,在这个时代蹦跶的,远远不光他们自己。
如此,便有可能影响到他和福王的策略。
“影响与否,还得看此事后来是怎样处理的。”
范蠡继续陈述道:“货物已经悄悄交接。没人知道那批货时运给我们的。但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迁安营和白莲教关系密切,而白莲教弟子遍布天下。我们雇佣的伙计当中,也不知道有没有白莲教徒。”
“事情肯定是会被泄露出去的。但这不是我们该担心的。我现在想知道,那批护卫怎么样了?”
范蠡答:“迁安营就急了很多白莲教徒,试图追击他们,但一路都没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