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天空上还挂着几颗残星。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才刚刚发芽的枝叶上沾满了露水。
这时,整个沈府大院里已是忙碌了起来。今日是沈家大房的四公子和五公子参加府试之日,大房院里早已是忙碌着,下人们也都小心翼翼的。
安然收拾好考试要带的东西,由身边的书童提着考篮,里面放的是笔墨和食物。
这时柳姨娘也来到安然的院里,“东西可都准备好了?笔墨可是拿着了?要不要多带点点心?早饭吃了没?快,我给你看看还缺着什么。”柳姨娘倒是比安然这个要考试的人还要紧张,才进来院子见到安然就劈头盖脸的一阵发问。
“哎呀,我的好姨娘,东西我早就备好了,点心就不带了,要在那待好几天,这点心可放不住。姨娘莫要担心,只在家里好好等着就是,儿子定给您考个秀才来。”安然见柳姨娘平日淡然的人,如今也乱了手脚,心里一阵好笑,却也是受了感动。
“好吧,你即都收拾好了,我也就不管了。也是我自个慌了神,你自小就是个稳重的,打小我就没为你操过多少心。对了,你二姐姐和七姐姐也都派人来问过你的,你七姐姐还要来看你,叫我给拦住了,如今她怀着八个月身孕,眼看不知什么时候就要生了,岂是能和以前一样?要是她真抱着肚子跑了来,就是她婆婆不说什么心里也是会不高兴的。”柳姨娘看着儿子很是欣慰,可一想到女儿却又是担忧的,女儿两年前嫁了人,如今才怀了孕,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心里倒是盼着女儿能一举得男,这样女儿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过的了。
安然听到姐姐怀了孕还关心自己,心里想着这段时间为了考试,也没有见见姐姐,待考过了定要看望姐姐去,“姨娘放心好了,带我考了试,就去看望姐姐。”这般说了阵话,看时辰也不早了。柳姨娘担心误了考试,叫他去正堂,而自己却是离开了。
随后安然与四公子沈子珏两人一起来到正堂,一一拜别父母等长辈,沈老太爷和大老爷又是对着他们两人嘱咐了一番,之后便坐着马车赶往考场。
来到考场,已是有许多考生站在外面等候。安然和沈子珏接过下人手里的考篮,命他们在马车旁等候,两人加入到考生中去。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命所有考生排成一长对,挨个检查。为了防止有考生夹带东西,每次考试前都要进行严格的搜查。
很快轮到了安然,和前面的考生一样,要解开衣服,只剩中衣进行检查。而且头发也要解开,鞋袜要脱下来,考篮中的笔墨也是要检查的。
安然别扭的通过检查,进入到考场中去。差役领着安然来到指定的位置,之后又是由主考官点过名,讲了考试的诸多要求,这才将考试要用到的蜡烛,笔纸等物品一一发了下去。
安然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头留意打量,考试的童生年龄不一。十八九岁,二十来岁的青年最多,不过也有头发花白的老人,年龄小者甚至才不到十岁,就是向安然如今这般十三四岁的少年也是不少的。安然在心里默默感叹,不愧是在天子脚下,少年英才也是不少的。不论是在什么时代,天才也总是不会少的。
很快试题发了下来,安然静下心来认真读题,不作他想。安然到底是经历过前世十几年的考试了,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而且对于知识也是温习了多遍,所以对于考试安然也不会有多么紧张的。
只见卷子上写着的类似于现代的填空题,要求将这些选自《四书》中的内容补充完整,还有就《论语》中的几句话来写自己的理解,然后是根据“黄花”作诗一首。安然先是一一将自己的思路写在草稿上,之后用楷书将草稿上的内容又重新隽写了一遍,一个个浑厚端庄,雍容淳淡的字在卷子上跃然而上,且又蕴含着古风,已有大家之风。而且字体工整卷面整洁,让人一看便是赏心悦目。
转眼之间,考试便是结束了。安然出了考场,只是神色上略有些颓废,身体倒是没事,不像其他人有许多被抬着出了考场。珏哥儿一会儿也走了出来,神色同样不好,一走到安然身边,便晕了过去。安然忙命下人赶来马车,将珏哥儿架上马车,几人回府。
回到沈府又是一顿折腾,安然这才回自己院里睡下。这一睡便是三天,将精神补足。
一觉醒来,安然只觉神清气爽,安然也不浪费时间,运转功法修炼了起来,修为又有了不小的进步。
半个月后,便有下人来报“四公子中了第十五名,而五公子是第十六名。”安然听了毫无意外之色,珏哥儿是真聪明,而他自己虽然是成年人,又修炼了功法,可以说是过目不忘,理解力也很强。不过这些年来,一是为了藏拙,二是因为自己的喜好,他的大多时间都用在了书画和杂书上,所以比珏哥儿名次低很正常。
府里两位哥儿中了秀才自是一番庆祝,又要请来亲朋好友办场宴会。
而安然与珏哥儿两人先是去拜谢恩师,怀安居士,又是参加了家中举办的宴会,之后,安然去看望了将要生子的同胞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