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峥未能寻到宁真人也不烦恼,成道虽然有许多缺点,但赵峥想象在他心里还是维护白云宫的,既然他对宁真人的所作所为没有意见,那么这个宁真人对白云宫也不会有什么威胁。
白云观今日前来烧香的人众多,赵峥与宋道士准备离开白云宫被人群冲散,赵峥见山道旁的桃花甚美。干脆一头钻进桃花林,避一避眼前的纷扰。
三三两两,都是一些痴男怨女在树下说着情话。
赵峥行自深处有个白衣男子,在树下看书,神情专注,时而眉峰紧皱,时而击掌拍好。
赵峥觉得这男子与这桃林的景色格格不入,有些好奇,走进观看,发现手里的书卷里内容有些熟悉,细细一看,竟然是卢梭的社会契约论。
这书是赵峥抄给颜倾武的,而眼前的男子既然能得到这本书,那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兄台,何故在此读书?打扰了那些情人的雅兴的。”赵峥指了指不远处桃树下的一对男女。
白衣男子很有风度的放下书卷,顺着赵峥所指方向,风趣的说道:“书中自有颜如玉,我与书私会,怎会说坏了别人雅兴。”
“敢问兄台贵姓?”赵峥大刺刺的坐在了白衣男子的对面。
“免贵姓宁。”白衣男子如同出尘之仙,心中叹道,这小娃娃有些意思,我还是不要自报姓名,免得吓住了他。
赵峥只觉得这样互相扮猪吃虎有趣,故意说道:“我叫赵大真,唤我大真便可,兄台一看就是读书人,敢问表字?”
白衣男子见赵峥这么直接的询问自己的表字,也没在乎这小小的无礼:“我没有表字,把我老师气走后,他就收回了给我的表字。”
“那怎么称呼?“
“叫我宁人真就是了。”
宁人真、宁真人,赵峥勉强接受了对方的恶搞:“宁人真你不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被收回表字啊。否则也不会像这样,我每叫你一次就感觉在骂你一次。”
白衣男子哈哈一笑:“习惯而已,平民百姓无表字,也不见得别人叫他就是在骂他。倒是赵小哥你来白云观不去烧香。来这里做什么?在等红颜?”
“求人不如求己。白云观求赵真君的那么多,敢问赵真君显灵过几次?”
白云男子很诧异,认真打量着赵峥:“赵小哥不信真君,来白云观为何?”
赵峥笑道:“来找你,门人却说你不在。”
白衣男子疑惑更重了:“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
然后白云男子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意思是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何还是这般淡定的模样?莫非此人来临不凡?
“既知我是谁,小哥口音又是南方,不知你哪家衙内?”
赵峥故弄玄虚道:“你说呢?”
白衣男子突然想到赵峥姓赵:“原来是宗室之后,失敬失敬。”口中虽然失敬,但白云男子却未有任何行动,依旧淡然的坐在那里。
然后白衣 男子瞥了赵峥一眼,也不询问赵峥的具体身份:“不知赵小哥寻我何事?”
“既然知道我是宗室之后,为何还敢称呼小哥?”赵峥看着这个俊秀的男子问道,不清楚他是彻底觉悟。还是故作狂悖之辈。
“官家只有一弟,荣王的年纪与你不符,所以就算你是宗室之后又能怎么样?不过与平常富家翁无异。”南宋的亲王不如宰相,如果是平常宗室连一朝重臣都不如,没有多少权力。
白云男子从实际出发,点明自己无需害怕他这个宗室之后,无疑赢得了赵峥不少好感。“你手中书卷是从哪里得来的?与寻常不大一样。”
“赵小哥千里迢迢从南方赶来不会就为这件事吧?”白衣男子显然对赵峥将话题带偏有些意见。
“一半,一半,只是为了一睹真人风采。我也曾去过白云宫,不知赵真君坐下还有您这位弟子。”
宁真人不以为意:“不过是为了配合颜制使光杨白云宫之学。骗些愚夫而已。”
赵峥见宁真人如此坦诚有些意外:“那真人是单纯认同赵真君的道学?”
宁真人意味深长的说道:“赵真君道学包罗万象。我等自是仰慕。但真君乃是天上神仙,这些人间之事却还得我们自己来。”
赵峥从宁真人话中听出一丝味道,不解的问道:“真人可否细谈?”
宁真人摇头,起身却是与赵峥拜别:“赵小哥到现在还没告诉我的来临。在下也无可奉告!”
——
莒南县外,两军对阵,却没有肃杀的气氛。
金国的军队经过几次攻城都大败而归,还被颜倾武领军出城在野外击败了好几次,虽然攻势依然不减,但事实上对莒南县已经没有多少威胁。
前两次野战。华夏军歼敌五千,基本上已经将其精锐扫荡完了,金国余下的三千人的队伍想要攻占莒南无疑是痴人说梦。光是莒南城中华夏军就有一万,在加上宋国的一万军队,金国的进攻无疑是以卵击石。而华夏军与宋军也很默契的只是打垮这只军队就行了,没有歼灭的意图。
金国蒙古决战在即,金国每虚弱一分就意味宋国直面蒙古的可能增加一分,金国与宋国双方实际上都有合作的需求。但靖康之耻列列在目,两国又如何可能真正放下血仇,再加上金哀宗虽然希望联宋伐蒙,却却并未拿出多少诚意,只是谴使几次商谈。而宋国也是如此,双方都知道眼前局势,但都拉不下脸来寻求合作。
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