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峥听到游雄的吼声,感到诧异,应为声音里传递的根本不是喜悦和高兴,而是愤怒和扭曲。
“怎么了?维新,不高兴?”赵峥温和而又稚嫩的声音传来。
游雄从刚才情绪回复过来,连忙请罪,害怕赵峥误会:“高兴!高兴……小仙长,你能为我做这些事情,在下很高兴……”
赵峥好奇的看着言不由衷,意犹未尽的游雄,突然说到:“维新有什么想法尽管可以和我来说,我为你脱罪,是因为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去做。”
“什么事?维新万死莫辞。”
赵峥指了指大海:“我弄来一条商船,可不是为了打渔,我需要你去顺海而下,去做海贸。”
游雄没有丝毫犹豫:“什么时候?”
“开春!东西我还没做好!维新,你现在可以告诉刚才是为什么?”
“嗯……”
赵峥看着游雄拼命忍耐的表情,突然灵光一闪:“可是因为……你觉得你自己活的如同蝼蚁一般,生死富贵皆不由你。你是读圣贤书的,这世道、这遭遇肯定不是你想要的。”
游雄如遭重击,言不由衷:“没,没有,维新不是那些腐儒书呆子。”
赵峥呵呵一笑:“就是因为你不是,我才会选择你去南洋。”
“维新,这世道就是按你们儒家所说的去做的,如果不是这世道错了,那就是你们儒家错了。”
“圣贤之言且可言错?这一切都是奸妄当朝,天子身旁小人作祟。”说刚落,游雄便知道自己说错话,那史相公可是小仙长的后台,自己怎可如此莽撞。
赵峥摆了摆手,制作他的胡思乱想:“至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盛世几何?乱世几何?”
游雄被赵峥问的话一堵,但仍旧不肯认输:“皆因儒法才结束了春秋战国百年乱战的局面?”
“那三代之治,夏商周因何而盛?五胡乱华,事过之乱又是为何?”
“那也不是因为道家。”游雄嘀咕了一句,随即又觉得不妥道歉:“小仙长,我不是那个意思。”
“当然不是因为道家,我只是希望维新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不要将目光只局限在圣贤书上。”赵峥挠了挠头,他不是非要将这个世界改造的天翻地覆,而是看到游雄如此纠结,有些话不吐不快,但随着谈话的深入,马上就要面对这个世界的根基了,赵峥立马收住,现在还不是谈论那些的时候。
——
回到府上的时候,孙河已经等在那里了,看见赵峥就是一顿恼骚。
“我这等武夫看来是不适合当官,那些当官的说话云里雾里,绕的人心烦!爷索性不去陪那些,大不了不升官。反正能当上这个官也是祖坟冒青烟了,不亏!”
“那你找错地方发恼骚了,孙大哥,我可是道士,把话说的云里雾里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嘿嘿,小仙长可不是那样的人,要不下午你不要闭关了,随我出去骑马溜一圈。”
赵峥每天下午都会借口闭关修炼,不许任何人打扰,然后悄悄打开手机抄录书籍,这些天赵峥也觉得烦闷了想了想觉得今天过年,自己给自己放了个假,于是同意了孙河。
“维新也一起去吧!”赵峥开口道。
孙河见赵峥如此抬举游雄,也一并邀请:“游老弟会骑马吗?哥哥我今天教你。”
——
三人一同到了一座山下,哪里一群工匠正在忙碌的开山挖煤矿,另外一处八名铁匠正在热火朝天的打造锅炉。
“小仙长,这就是你要的那座山?”孙河挥舞着马鞭。
“嗯,我答应师父,开春后要回去,所以让人加班加点的开矿,但人手还是有些有些不足。”
这些事是游雄一手兼办的,他暗地里叹了一声,何止是时间不够,这资金也有些不足,这八名工匠可是自己跑到福建路请的一等一的好手,工钱不说,三倍起价,最关键是人家怕把命折在了广州,所以游雄每家足足抵押了八十贯,如果人死了,这八十贯工钱算是安葬费,赵峥给他一千两银子已经花的七七八八。
“这大年初一还在开工,怕是开的工钱不低吧。”孙河看着眼前忙碌的人群,不由一阵感叹。
“等过完年,我想调厢军和那些犯人过来,帮我开矿。”
“这……”孙河迟疑了一下,这矿山已经算赵峥的私产了,那厢军可是朝廷的兵,这里面罪名可就大了。
赵峥也知道这里面犯忌讳,但如果此时这联合氨的锅炉弄不了,那大量生产纯碱就别想了,玻璃和肥皂这两大敛财工具也就别想了:“将这煤矿六成卖给番禺县府,这样一来就算是朝廷的煤矿了,然后调厢军过来,算作杂役,工钱我照付,上下再打点一番,问题应该不大。还有那卖给番禺县府的六成煤矿可以折算成工钱付给那些厢军,然后生产的煤炭卖给我,也可用那六成的煤矿抵押。”
孙河与游雄睁大眼睛,这眼花缭乱的一段操作,不仅把问题解决了,而且还花不了多少钱,那卖给官府的六成煤矿的钱不仅可以用来抵押工钱,连那煤炭钱也一并可抵了。更不用犯什么忌讳。
“高!小仙长真是好手段!”
“但那些厢军除了开煤,还有我是想他们帮助制造作坊。”
孙河大手一挥:“这些不算事,只要有个明目确立。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小仙长,这作坊式拿来做什么的。”
赵峥昂首挺胸:“我炼丹偶得一物,可以让农作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