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峥不慌不忙的一副仙风道骨:“我师父乃是当世散仙,救治令郎也是投缘而为,这些阿堵物就不必了!王员外若是有心,过几日便到城外白云道观添添香火,我师父这一世的红尘牵挂便只剩这座道观了。”
黄道长在一旁睁大了眼睛,显然是这一出没有和他商量过,他疑惑对赵峥打量了再三。
赵峥不理会黄道长,知道自己师父老实,自己如果事先和他商量肯定不愿意接受自己吹嘘他是活神仙,倒不如先把他抬到活神仙的位置上去。至于拒绝王员外,这只是放长线钓大鱼,十贯算什么,只要他信了黄道长是活神仙,以后就百贯,千贯的事。
白云道观的情况王员外已经派人打探一二,知道一些底细。自然不相信什么活神仙之言,但他儿子还要依靠这道人医治,也不便揭穿。只得敷衍道:“王某知道道长仙风道骨,这些钱财自然看不上,但犬子幸得道长相救,这些权当是在下一份香火钱。”
赵峥见王员外虽然口中说的谦卑,但神情却正常,便知道自家的底细肯定被查的一清二楚,不收一分钱就显得太装了。
“我师父也是近日才证得道果,开了灵窍,通晓自然之道,阴阳变化。但这一世他注定是要修满肉身,才能脱去外壳,也罢,本就还需在红尘中打滚,那就只收一贯,王员外切莫相劝。”
王员外见一个八岁孩童云里雾里说了一通,猜测是黄道长教赵峥说的,于是看了看黄道长的脸色,看赵峥说的是不是真的。
黄道长此刻也是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小孩胡闹,要了那十贯吧,于是只好朝天而看,不做回答。
赵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从下人手中拿了一贯,便拉着师父走了。
留下一脸惊愕的王员外。
——
黄道长与赵峥离开王家约莫两刻种后,黄道长找个僻静的地方终于打破了沉默,一脸严肃。
“三郎,今日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
赵峥知道这一遭是免不了的,迄今为止,他除了表现有些聪慧外,并没有在黄道长面前表现出太多异常,自己的身世来历,赵峥已经做了一些准备。
“师父,徒儿错了!家父是投靠了金贼的汉人,在金朝任官,蒙古鞑子南侵,全家被围,只有我与仆人阿福逃了出来。所以徒儿撒谎称记不清自己的来历,徒儿害怕大宋知道我是金朝官员之后会把我抓去,所以徒儿才出此下策,望师父原谅。”
黄道长听后,暗叹一声果然,宽慰赵峥说道:“三郎不必担心,我朝官家仁厚,这点小事不会追究的,二郎也是金朝那边过来的。没有事的。”
赵峥乖巧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父亲喜欢黄老之术,所以经常请一些道士进府清谈。徒儿记得上次我家弟弟生病,有位道士也是像我刚才那样说的,后来我父亲就给他们道观捐了很多很多香火钱。”
黄道长听后苦笑不得,进而严肃的说道:“三郎,莫要起什么歹心。钱财一事只要行得正,取得直,该拿便拿,不要搞什么云里雾里。”
赵峥听后连忙低头:“师父教训的是。”
“还有师父,徒儿有一事相求,徒儿希望自己住一个房间。”
黄道长听了一怔,缓缓说道:“可是与二郎处的不好?”
赵峥连忙摆头:“大哥,二哥人很好,赵峥喜欢的紧,只是我习惯睡一间房间。”
黄道长听后,也体谅赵峥原是富贵之家,怕真的不习惯与人一起睡,于是便答应下来:“观里房间到有的是,救治王家小郎君也是因为你的药方。这贯钱正好给家里添些棉被凉席,你从今以后便一个人睡吧。”
“谢谢师父!”赵峥满心高兴,野外的蚊子多得要命,他可不想深夜一个人去野外看手机,以后可以躲在被子里看了。
师徒二人将那贯钱用了七七八八,采购了一些纸张,大米,棉被,凉鞋之类的回去。枣阳是大宋与金国对持的最前线,所以物价也高。宋朝的货币很混乱,各地私造的货币很多,像赵峥手里的这钱是用铁掺杂了一些铜铸成的,所以一千六文才能算作一贯。而由临安府铸造的管钱,只需八百文就可算作一贯。
回到道观后,大郎与二郎就拉着赵峥询问在王员外家见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赵峥有意逗弄他们两就把王员外家描述了金碧辉煌,引得二人眼馋艳羡不已。
赵峥呵呵一笑:“不出几年,大哥与二哥也能住进那样的房子。”
大郎听了涨红了脸,似乎在为自己想些异想天开的事而羞涩。二郎则一脸坚决说,以后自己一定要住上那样的房子。
“大哥,二哥,师父让我们三人以后分房睡。我们已经买好了凉席和被子。”
大郎与二郎在得知师父要他们分房睡后,便不乐意,小孩子正是图闹热的年纪,也没有什么秘密,自然是乐意住在一起的,所以他们哥俩则请求师父不要将他们分开,黄道长自然也不会阻拦。
对于赵峥执意与他们分房睡,二人都有些生气,连续两天不搭理赵峥。但第三天的时候,还是经不住赵峥故事的诱惑,勉强原谅了他。
自从能独自分的一屋后,赵峥贪睡的情况就与日俱增了,好在黄道长体谅,大郎与二郎也够义气,没有苛责赵峥。
倒是那日黄道长发现赵峥聪慧且能段文识字,所以就更加用心的教导赵峥,而赵峥表现出来的学习速度也足以让他咋舌,他不认识的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