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峥看着二人蛮横的态度,有些呆住了,来到宋朝他是第一次面对如此赤裸裸的徇私枉法,以赵峥现在的地位一句话就能让这两个捕快永不翻身,但他没那么做。
他想看看这两个捕快究竟会出格到哪一步。
黄妙妙与赵峥的暗卫也没出来呵斥着一切,这些人在赵峥的面前就如同蚂蚁撼动大象,根本用不着声色俱厉,随时都能扭转局面,将他们二人踩的死死的。
而这捕快如此枉法,与湖州官场腐败逃不了关系,或许国师醉温之意不在酒,所以不要急着出来,坏了国师大事。
“两位官差是不是搞错了?是那闲汉故意敲诈,怎么叫我去趟衙门,这湖州还有没有王法?”赵峥不咸不淡的说着,让那两位捕快心中一堵,见赵峥气定神闲,衣着华贵怕是哪家衙内,所以放松口气,试探问道:“我等奉差办事,那个强四先告的你,把这件处理完了,再处理你的事情,敢问这位郎君是哪家衙内?”
二人歪理乱说,赵峥也不气恼:“我一布衣之身,衙内可担不起,两位官差就算要先处理强四诬告,也得将他一同带去衙门问话。怎么就只抓我一人?”
那两名捕快听说赵峥是一介平民,再无忧虑,虽然这小子看上去像是高官大族的弟子,但也可能只是商贾之家宠溺的儿子,或者是个骗子也说不定。
宋国骗子横行,连皇帝都累骗了,靖康之难后宋高宗就一宫女谎称是他一母所生的亲妹妹福柔帝姬,竟也成功的取得了宋高宗的信任,对那骗子优容备至,享尽荣华三十年,直至宋高宗将母亲韦氏迎回临安,得知自己妹妹早已客死他乡,事情这才败露。
所以一个人光看外表举止谁也不能判定其身份,两个捕快认定了赵峥没有什么背景,要是有背景也早就拖出,岂会让他们两放肆这么久,也不再顾忌什么:“朝廷律法,先抓你们回去审问?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二人今日就当行行好,可以给你疏通疏通。”二人明目张胆的要钱,让赵峥觉得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匪夷所思。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倒要看看到了知县面前,会被你这等宵小蒙蔽?”湖州下辖乌程,归安二县都是湖州的湖州,所以这案子一般先递到知县的案头。
那二人奸诈的笑了笑:“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能不能见到知县了。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指条路还不乐意?贱骨头!到时候有你好看!”说着作势要将二人押走。
赵峥冷冷说道:“女眷你也要押走?”自古女人进了牢房,这清白可就难说了,就算是蒙冤后能洗刷冤屈出狱的,最后不是被丈夫休了,就是自杀身亡,所以历朝历代就不会轻易将女子下大牢。
那两个捕快只是图财,也不想闹出人命,也不好交差,正好放这个女子出去,给他们凑钱叫人。
黄妙妙在一旁几次都想说话,但都咽了下去,国师想游戏红尘就随他吧,正好可以将湖州官场整治一番。
“那三哥我是回去休息还是去告诉老爷?”黄妙妙语带双关的询问赵峥,要她接下来做什么。
“回去休息便是,告诉老爷我要走了。”
那二位官差听到这里忍不住发笑:“老子头一次看见有人要钱不要命的!”然后恶狠狠的盯着黄妙妙说道:“回去告诉你家老爷,不凑满十贯休想见到活人!”
“走吧!两位官差,带我去看看这湖州大牢是什么样子?”赵峥懒洋洋的说道,实则想看看这宋朝的吏治究竟败坏到了什么地步!
——
暗卫在赵峥被抓时已经派人急速通知皇城司,弘治禅师得知这一情况后,直接派人拿着皇城司的腰牌去了湖州牢房,先保证国师安全为先。
然后告知驻扎在湖州的内侍内情,让他出面安排,免得惊动湖州官场。
就这样皇城司以查案为由,混入了十名皇城司的人进入监狱,保证赵峥的安全,其中既有狱差,也有犯人。
以宫里的名义进行,牢头就算知会了知县,也会把知县的视线往其他地方引,这样一来国师的行动就不会受到干扰。
捕快与牢房是两个系统,捕快自然没有权利将人直接带到牢里,但他们与牢头坑壑一气,暗中分赃,将一两个无关紧要的人送进牢房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他们的目标都是一些往来湖州行商的小商人,那些人就算知道里面的道道,也想着强龙不压地头蛇,自认倒霉,花钱消灾了事。
他们也没打算要赵峥的性命,看着赵峥衣着华贵,想来家中也有些钱,就算是个一穷二白的骗子也不要紧,大不了给的钱少一点,关个十天半个月,暴打一顿,将他放出去了事。
赵峥进入牢房时,皇城司的人已经进入了牢房,赵峥也没有被搜身,狱卒直接将他押进一间还算干净的牢房,让后狱卒恶狠狠冲赵峥说道:“听着,小子,之所以把你关在这么好的地方,是看你穿的人模狗样,要是到时候拿不出一分钱,把你卖去了广东当苦力!”
赵峥听到目的地是广东心中一沉,这贩卖人口买卖看来不是第一次进行,广东现在是差劳力,做些暗中勾当也是有可能的,可千万不要与孙河他们有关系!
赵峥的牢房没有其他人,床铺是茅草房铺张凉席,然后还有一件薄薄的棉被。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小桌子,地面也还算干净。
赵峥看着对面七八人挤到一间,茅厕什么的都在里面,恶臭难闻,卫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