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横排站立的人影大概一数,足有上百个之多,还没来得及分清楚他们到底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信号弹的光源已经消失了,视线重新归于黑暗。
呯~
我脚下泥土忽然炸开,晃眼一看居然泥巴里炸开一个弹孔,立马就明白那些林子的黑影根本不是什么怪异的东西,而是跟我们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
子弹打在泥土上的时候,冬冰下意识的叫了一声:“隐蔽!对面是人。”
所有人纷纷向后退去躲在黑岩下的石块身后,拉动枪栓或者打开保险并没有过多的去思考就对准前面漆黑的树林就是一阵击射。
一时之间原本寂静无比的丛林里顿时响起一片枪林弹雨的声音。陈泰扣好重机枪的弹匣双手一抱冲出藏身的岩石,嘴里‘呀呀呀’的怪叫连连,重机枪的枪口嗡的一声鸣叫起来,哒哒的子弹伴随着枪口的火焰飞速的pēn_shè而出。
随着陈泰的重火力压制,我们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虽说看不见对面被这股子弹风暴肆虐会是什么样子,但用猜也猜得出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好,因为忽然开枪的次数降低了,突然一股如同电流划过脑海,转眼过去看到陈泰还在兴奋的开着枪,我连声音都没喊出口,脚下一蹬,身子如箭般在原地射出去,一把将他抱住滚到一起。
一声巨响的枪声擦过夜空,我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陈泰闷哼一声,手中的重机枪无力的垂落到地上,他肩膀往下紧挨着胸口的位置爆出恐怖的伤口。
我脑袋嗡了一下,耳朵不停的鸣响,愣愣的望着那胸口上伤口,是大搞口径狙击枪打出的,陈泰被打了个对穿,整个人从生龙活虎变成一下子就变成奄奄一息的病秧子,连话都大声说不出来。
他呢喃着让我附耳过来,声音颤颤巍巍的说:“赶紧跑,带着其他人跑。”
冬冰以及雷洪这些曾经当过兵的人是最注重战友情的,跑过来就要将陈泰背在背上准备转移,陈泰挣扎着说:“别费劲了,你们走吧,这伤口…..呵呵…没治了。”
易小冕悲怒着连连扣动扳机,想要通过夜视镜找到那个开枪的狙击手,但是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哪儿去找人?更何况有没有热成影仪器,最后他一咬牙从黑岩上面跳下来,拉着我就往黑岩背后跑。
所有人此刻狠下心来匆匆朝陈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们走了!”
雷洪拿出腰上的手枪塞进陈泰的手里,“必要的时候,将子弹留给自己。”
陈泰虚弱的捏着手枪,眼里爆发出一股坚毅的神色,点点头灿烂的笑起来,“不会给咱军人丢脸的。”
等他说完,雷洪和冬冰表情肃穆的齐齐向他敬了一个军礼。
等待他俩赶上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跑出一百多米了,就听陈泰所在的远处爆出他嘶吼的一声:“告诉老团长,老子没给他丢脸。”
这一声下去后,寂静的黑夜响起了干脆的枪响。
这声响仿佛永久徘徊在夜空中一样,久久不散去。
……
……
这场遭遇如同灾难一样来的太过突然,突然到我们所有人都被拖的缩手无策,甚至都不知道是谁袭击了我们。
待到跑出来后,所有人原地休整的时候,巍子才说:“肯定是京城龙家,不是龙一就是龙二,甚至是龙三、龙四都有可能,反正我们的仇家不是他们就没人了。”
大宝情绪低沉,脸上带着悲伤,说:“会不会是刘先成和戴娜?毕竟他们跟我们也有仇怨。”
“就算有仇隙带不会这样做,刘老头没那个魄力!”我死咬着嘴皮,一字一顿的说:“不管是哪方的人,这个仇我一定要向他讨回来,尤其是那个打陈泰的狙击手。”
一旁沉浸在悲伤中的易小冕突然出声,用着干涩嘶哑的嗓音道:“夏少,这一枪的仇还是由我来完成吧。你不能有危险,不然老陈的死就白死了。”
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叫大伙重新上路,待走时对阿雅和东方旭说道:“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抱歉,把你们拖进来的。”
东方旭到没有什么表情,冷冷的点头道:“我,习以为常了,不碍事。”
就只有阿雅这小警花可没经历过这些,最多也就抓抓杀人犯之类的刑事案件,了不起开个几枪就完事,但今晚却经历了一场好比小规模的战争。瞬间就让她有点懵了,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此刻完全就跟丢了魂儿似得,浑身发抖缩在角落里不说话。还是老唐发现她的异状后过去扶着一起走,才勉强跟上队伍。
别问我为什么走的这么急,鬼知道那些人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既然没有达到目的肯定还会追杀过来,不走难道等死啊。
路上摸着黑漫无目的的行进着,有路走路,没路就开个路出来走。
巍子悄悄掉到队伍后面,小声的跟我说:“我怀疑队伍里有内鬼。”
内鬼?
我吃惊的转头看向他,等待下文。
巍子瞥了一眼前面走着的一行人,悄声的说:“如果是龙一或者龙二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到勐腊的?甚至连我们在从里自己都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他们怎么知道?还能趁夜色发动攻击,如果不是易小冕警惕,我们所有人今晚估计都要被瓮中捉鳖。”
我凝重的皱起眉头,低声道:“你怀疑谁?”
“我们自己人都不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