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转头朝那阴冷的感觉回望过去,身后空旷的没有任何东西,但是身上那股毛孔悚然般的冰冷依旧没有消退,仿佛在那明媚的阳光下,有一个无法用肉眼看到的东西,正注视着我们一举一动。
这是一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但见识过穷蝉附身后的力量,我相信这世间依旧存在凡人不无法理解的‘人群’,或许戴娜就是在这种力量规则下无法吐露出她所知道的一切,将秘密最终带入了土里。
天开始阴了,寒气上升。
雨点落在我脸上,紧跟着瓢泼大雨稀里哗啦往下坠落,十几秒的时间浑身湿漉漉,我踩着地上的积水朝前走着。
雷洪一把将我拉住,吼道:“你还没明白过来吗?那个地方不能去!”
明白?我何尝不明白。
明明已经知道了位置,可是却因为种种不明的力量所阻碍,我心里那股不甘的怒火在心头窜烧着,濊国里到底埋藏着什么秘密,巍子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过去,那个始皇石板里面到底记载着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神秘内容?
甚至,我更想知道巍子是不是那个用长生子来换三千童男童女的沧海君。
走到一半,我停下脚步,望着满天雨线,吐出一口气,喃喃道:“知道了又怎样?难道还要能杀了他吗?”
磅礴大雨依旧下着,心里那团怒火渐渐熄灭,这时,群山之间,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仿佛是山体在移动一般,那股声音仿佛冲破天际,紧接着一阵电光从天上劈下,云层中响起滚滚惊雷。
群山之间那股巨响消失了,但隐约能听到人畜痛苦嘶叫的声音,那一刻就像置身于地狱听到山里魍魉之音。
“走吧!”
我不安的看着纵横的山脉,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也没了必要去关心。带着雷洪调转方向朝来的路回去,打电话给车行让他们自己来这里取车。
刚挂下电话,又响了起来。
是东方旭打过来的,一接电话,他那头响起着急的声音:“查到龙家的人去什么地方了,昨晚他们在香港搭乘飞机去了马来西亚,好像出事儿了,刚刚收到那边人回复的情报,他们一到那里就出海了,好像去寻找什么东西。”
我有点心灰的说:“那又怎样,大海茫茫你让我去哪儿找,再说了,我已经没了线索,根本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我真的管不了了。”
我说这话,并不是为了赌气,是我们现在确实显得很盲目,这或许就是依赖症,当初太过于依赖巍子的指引,一旦离了他,我们就像一群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碰。
回到市里,雨住了,夜幕也降了下来。
大宝出了医院再没有任何异样,或许真是冥冥之中巍子在阻止我们前进吧。第二天搭乘飞机回到成都,大宝则回了山东,在回到市区的路上给父母打过去一个电话。
不过他们老两口在电话里语气有点怪怪的,尤其是老妈,她说:“孙子有点奇怪呢。”
我坐在车内,皱着眉道:“奇怪?怎么奇怪了?”
“小娃娃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感到奇怪。”老妈回道。
我嗤笑一下说:“懂事不好吗?免得惹你们生气啊。”
老爸抢过电话将老妈轰开,开口道:“你妈没讲清楚,一般3岁的娃娃哪里像你儿子那般省事啊,一个人在房间里都能安安静静的过一天,隔远了好像在和谁一起玩或者笑,走近了又没其他人,我和你妈怀疑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笑他们这把年纪了还疑神疑鬼,我去那么诡异的地方,什么没见过?就是没见过鬼,他们这么说,我更不担心了,反正那小子应该有穷蝉的一半血统,不可能招惹什么牛鬼蛇神。于是我安慰他们几句,说过段时间再来接孩子,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回到市里却出了一件怪事儿。
下了出租车没多久,冬冰打电话过来问回成都没有,他遇到了件怪事,我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说就在我家里。
于是连忙带着雷洪回去,一进门,他已经在客厅里坐着抽烟,见我们回来,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张污秽的纸片。
我走过去将纸片铺开,上面写着几排小字,慢慢念出声:
吾半生辉煌于世,
生死一念不由己。
经纶腹中藏功名,
万念灰中兴何谈?
来生再做取道人。
念完,我心里暗道这应该是一个万念俱灰的失意人,于是我问道:“这诗文谁给你的?”
冬冰摊摊手说:“我刚进城,顺便给家里娃买点奶粉回去,路上撞着一个老乞丐,等我掏钱付账的时候就发现包里多了一张这纸条,上面虚头巴脑的诗文我也看不出个名堂,干脆我就在你家里等着你们回来,给你们看看。”
老乞丐?为什么会给冬冰递一首诗文呢?雷洪忽然提醒我说:“会不会是藏头诗,你再看看。”
我恍然一悟,连忙重新审视一遍上面的字,果不其然,不大点功夫,一段第一个字到第二段第二个字,依次类推下去,重新组合一条信息:吾死腹中藏。
我一开始有点明白这五个字什么意思,在扭头一看整篇诗文,突然一个人名冲进我脑子里,不由脱口而出:“那老乞丐是刘先成这个老王八。”
我一把抓住冬冰问他:“你发现他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朝哪个方向走的?”
冬冰将我按回到沙发上道:“都他吗快过去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