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身影比较高大,右边相对就矮小很多,两个影子相互牵扯以一种怪异的姿态走了过来,行进的速度还并不慢。原本我处在悲怒交加的情绪,结果看到这么一幕,如一盆凉水从头淋了下来,一时间停下所有动作躲到石柱后面。
巍子捂着胡扬的伤口奇怪的看那两道身影,说:“女魃应该只是一个吧,怎么是两个人走过来。那个高大的身影看起来有点眼熟。”
我点点头,目光警惕的看着走过来的两道身影。龙五那边也突然安静下来,他们或许也看见石道中间突然出现的人影,也不得不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做决定。当那两个人影走近时,我脱口而出:“大宝?”
那个高大的身影还真是大宝,不过他身边那个矮小的身影却露出毛茸茸的脸也同时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睁大眼睛暗骂了一句,定风猴怎么也下来了,还嫌这里不够乱吗。他们一人一猴怎么下来的,看样子还很亲密。
巍子忽然想到什么,朝大宝一喊:“急救包!”
大宝刚一开口,那定风猴一把抓住他身影一晃,枪声突然响起,他们所在地上立马出现一个弹孔眼,我怒草一句,就向对面不停的开枪。那只定风猴居然拖着大宝跑到这边来,将他扔地上,正到处翻我和冬冰还有巍子背包,赶情这家伙在上面得了点甜头,又来趁火打劫了。
大宝从地上连滚带爬跑过来,就拿出急救包递给巍子,他看胡扬紧闭的眼睛,失声道:“胡哥咋回事了?谁弄的?”
巍子一把推开他,赶紧给胡扬取弹头,镊子刚准备伸下去就悬停在半空,迟疑的用另一只空闲的手伸到胡扬的鼻孔下一探,身体顿时一僵,悬停的镊子一下掉在地上叮当响。我抱着胡扬探探的鼻息,已经停止了,手腕上的脉搏也没了动静。
他走了,就在刚刚离开了。
一时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现在我才真正切身领悟这句话的意思。大宝看我们的样子,也知道胡扬已经不行了,他是胡扬介绍领进来的,之前两人就是现实中的好朋友,如今却先走了一个。很难想象一个魁梧的山东壮汉哭的像个小孩一样,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挂在脸上。
当初那个落魄满脸胡渣的男人坐在我家门前的画面从我记忆深处跑了出来,看着他的为了救治自己时挣扎的痛苦,看着他面对杨君君时的快乐笑容,危险时愿意和同伴共进退的勇气,我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糊住了视线,昏暗的空间变得迷离起来。
我一直以为他没了杨君君,还会有父母的关爱,现在才知道他两年前就孤身一人,为什么平时不多注意下身边这位兄弟,可是现在人都不在了,还拿什么来弥补?
就在我沉浸在痛苦中自责时,冬冰还有陈泰也醒了过来,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无不咬牙欲碎,眼睛都快瞪出血来。
“龙五!!老子艹你十八代祖宗!”冬冰怒声的吼叫着,捡起地上的枪就要冲上去。结果被陈泰给拦下来,他想推开,怎么也动不了,“竹子,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一起上去报仇啊,别他吗的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新仇旧仇咱今天一起跟他们了解清楚。”
巍子看了看我没任何表示,于是走过去抢过冬冰手上的枪,“谁他吗的不想报仇,竹子比你更想,你好好想想清楚,现在大家就靠几把枪撑着,子弹一旦打完,对面那个白衣人谁对付的了?你能保证一枪结果的了他?那你就上啊。”
他们俩争执的时候,定风猴扒在盘龙柱上持着压缩饼干津津有味的看着好戏,嘴里不时啧啧有声拍拍巴掌。大宝红着眼睛突然站起来朝它比划什么,然后虚空捏着一物作咬状,猴怪眨眨眼睛从石柱上跳下来兴高采烈的一跳一蹦。
大宝擦擦眼泪转身就出去,抬手一指对面阴影处:“定风猴,看你的了。”
猴怪忽然怪笑一声,如手掌的双脚发力,我们眼前顿时一花,所站位置上已经不见它的影子,对面龙五他们藏身的阴暗处,顿时响起一片惨叫,一股恶臭的气味散开,一两个满脸黑色液体的人狂奔出来没走几步就倒在地上,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迅速干瘪腐烂,最后融为一滩污水。
对面那个白衣似乎也动了,那猴怪唧唧的怪叫着从黑暗里跳出来,一瘸一拐站回到中间,只见它的左边后腿上被割开一道伤痕,能看到里面一层红红的肌肉。那白衣男子走出阴影,右手五根指尖血淋淋滴着血,表情阴霾,冰冷的双眼含着杀气望过来:“说了你们不要掺合进来,本来念在你们跟蒙剑相识一场放过你们,竟然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了。”
猴怪忌惮的看他手指一眼,低吼了一声向后退了几步,脾气暴躁的甩动长臂拍打着地面,混身的毛发如同钢针一根根竖了起来,一双猴眼全是怒火,鼻孔和嘴随着胸膛的起伏不停吐着黑色的烟雾。
届时,白衣男子冷哼一声,一踏脚,人已经和猴怪贴在一起,双掌如剑砍的猴怪左躲右闪,一时间不敢架招,但定风猴毕竟很灵敏,一躲开就是一道黑雾吐出,立即就让白衣人不得不抽身闪避,一人一猴顿时打在一起。
我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场中的情况,朝冬冰吼道:“还看个毛,不是要报仇吗?现在不就是时候?”
说完,拿起枪就冲了过去,这时候的我才不管他吗的理不理智了,边射击边大叫着龙五的名字,让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