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牛铁角,钻!”
话音刚落,犁大牛整个人开始旋转起来,转动之间,羽翼又传出阵阵的牛哞之声,与此同时,升腾在空中的九丈牛角巨影也跟着急速旋转起来!
“钻!牛!角!尖!”
牛角越转越快,最后凝成一个巨大的尖头,又似一柄锋利的铁枪,急速旋转着,朝地上的王延霸急急射去。
角尖带起无与匹敌的能量,夹杂着牛兽咆哮之声震耳欲聋。
“哞哞!”
“这……”
直面这死亡的瞬间,王延霸冷声直笑,面色狰狞:“这并非要断我的翼筋,分明是要让我死!”
“斗翼台上下如此杀手,视宗规于不顾,果然癫狂……但要我死……”
“又岂得那么容易!”
王延霸冷笑一声,右手抬起一挥,立刻从他的羽囊之中飞出一个玉牌,这个玉牌上面刻有“三水一木”,分明是宗内第一战力组织沐堂的玉牌。
这个玉牌出现后迎风渐长,瞬间庞大后,形成了一个厚有数丈的巨盾,横拦在王延霸身前,竟硬生生地将这个不可一世的牛角杀招拦截挡下。
“轰!”
刹那间,轰鸣回荡,气荡回旋,牛角轰然崩碎,玉牌也寸寸龟裂,堪比数记“疾光翼斧”的能量扩散开来,掀起碎石无数,而这些碎石,又是瞬间成了粉渣碎沫!
彼时余震未消,更将台下的观战人群震得东倒西歪,一片狼狈。
这是破釜沉舟,没有退路的一招,在沐堂的玉牌抵御之下,犁大牛硬哽着的一口气也轰然而散,在这片模糊中,犁大牛的身子倒飞而出,整个人就像断线的风筝,摔出了斗翼台……
狠狠地砸在台下。
砰的一声巨响,犁大牛喷出鲜血,背后的羽翼,就如过刚易折,此遭牛角之势卸去,羽毛便一片片碎裂爆开,混着背上干湿不搭的皮肉青筋,说不出的慑人恐怖。
如是,整个人横躺在地,已然昏迷不醒!
电光火石间,却是胜负已定,可众人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结束了?”有人试探的,轻声发问。
“结束了!”
“犁大牛输了!?”
这一场干架太过震撼,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犁大牛的身上,单从斗翼切磋这个层面而言,犁大牛无疑算得上虽败犹荣。
大多数的黄级弟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斗场面,他们纷纷愣在原地,还在震撼间,良久不能回神。
毕竟这种水准的战斗只能在玄级宗域才看得到,他们确实鲜有机会看到如此等级的玄级羽术对攻……
若说玄级羽术是一头猛虎,那么黄级羽术便就是一只刚出生的小老鼠,根本没有任何招架之力,由此战斗,再联想自己,此间差距可见一斑,众人也是纷纷摇头,但同样的,对玄级羽术的向往也更加热忱。
只是,犁大牛的羽术又隐隐有些奇葩,大家似乎也达成一种共识,特别是那些前来观战,位列玄级乃至地级的师尊师长们,更是这么觉得,似乎犁大牛所展现出来的牛角羽术已经超越了玄级羽术的范畴……
如此想着,便纷纷有一种可怕的联想,但觉师妃净果然是一个可怕的妖才,对羽术编纂的能力已是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饶是普通的玄级羽术,经过她手,稍微改编,虽是玄级,更胜玄级!
便是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而似乎斗翼台上那个稍显狼狈的人,那个赢了这场比斗的王延霸,才是此间真正的主角。
但这位主角却好似被人忘记一般,谈到他的,少之又少。
而说得更多的,便是最后拿来救命的沐堂玉牌,而此番种种,对王延霸而言,似乎很是讽刺。
王延霸在笑,笑得很是疯狂,他看着玉牌……
玉牌已碎!
众所周知,进入沐堂,便可领得一个玉牌,示为沐堂之人。
这等玉牌有护命之用,堪挡五星之下,任何羽术……
这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难得的宝贝,多少人求之而不得!
但面对犁大牛的九丈牛角,它还是碎了!
“碎了!?”
王延霸很是清楚,这玉牌碎了意味着什么。
在东玄宗,得此玉牌便为沐堂之人,共享沐堂一切羽修资源……
但是碎了,便不再是沐堂之人。
沐堂的规矩从来就是如此,玉牌碎了,代表自己已经被沐堂遗弃。
“没有沐堂的照应,之后在东玄宗,还有何骄傲的资本?”王延霸闭上眼睛,再无跋扈之气,默默地低声开口。
要不是被犁大牛的九丈牛角逼入死境,又岂会轻易把玉牌拿出来?
不!
王延霸蓦然睁眼,那双殷红的眼睛,仿佛择人而噬充满了恨意:“犁大牛都是你害的,午时二刻生死决之后,你还是得死!”
“你还是得死!”
“哈哈!”
王延霸已是彻底疯狂,恨不得现在就是生死决的时刻,恨不得现在就将犁大牛斩首示众!
他恨!
这场比斗虽然赢了,但王延霸却倍感屈辱!他的愤怒在眼中燃烧,他想要重拾这一个月连战连捷的威风!
现在就想!
杀了犁大牛,还在黄级宗域的时候,他就有这种念头,不然他根本就不会答应谈子墨的赌、局。
但此时此刻,这种杀意尤为强烈。
“生死决!”
王延霸的手用力紧拽,似乎已经把犁大牛的小命握在手里,而之于被欺负惯了的谈子墨,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