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您觉着我能左右得了族老们的决定?”汪婉清打断了汪海山的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您觉着婉清没孝心?若是二叔想为祖母求情,尽可去找大爷爷和村正爷爷,婉清不会反对的。”
家里统共就四个人,汪婉清也不用再装娇弱和乖顺给人看,就语气不善地道。
汪宋氏?呵呵……还真是她,不,应该确切地说,是原主汪婉清的好祖母呢,这六七年间,不但人前装慈悲,人背后却暗下毒手,没少虐待那个死去的可怜孩子。
昨晚上,周金辉偷着告诉她,三年前,汪宋氏就托汪李氏给她找人家,准备把她卖给人家当童养媳,若不是汪李氏暗自盘算自己的利益,与汪宋氏发生了矛盾,致使汪宋氏不肯轻易将汪婉清出手,这时候的她,恐怕就是人家受气的小媳妇了。
周金辉告诉她这话的时候,赌天发誓,自己要是有一句谎言就遭天谴!
关于他是怎么知晓汪宋氏和汪李氏龌蹉勾当的,周金辉说,她们商议这件事的时候,是在后山上的小树林里,当时她们以为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可没有想到周金辉那个时候在小树林里掏鸟,结果无意间就听到了她们要卖汪婉清的事儿!
周金辉的话,汪婉清深信不疑,所以也就将汪宋氏恨得不行,汪海山想要她去给那个毒妇求情,这怎么可能呢?
“二叔,吃过饭我要去镇上一趟,你和丘叔邵叔今儿个去山上砍些树木来,等我从镇上办完事回来用。那些木头只要碗口粗就可以了。”汪婉清丝毫不去考虑汪海山此时此刻难过的心情,冷冷地吩咐道。
有些人,你不能对他太好,更不能喂他太饱,反而让他滋生了不该有的yù_wàng和贪婪之心!
就像汪宋氏和汪李氏这样的人,她们从生下来就带着刻薄之相,所以,你对她再好,都不能满足她们的私欲!
前世汪婉清就是冷情的人,这一世遇到汪宋氏这样恶毒之人,她自然是没有怜悯之心相待于她们!
汪海山想要斥责汪婉清对他的态度不恭,可想想还是算了,自己能做的,就是为母亲赎罪,然后争取早日得到婉清这丫头的原谅,母亲也好早些走出后院柴房。
吃过早饭,汪婉清就出门了。
与周鸿和约好在村口碰头,所以汪婉清到了村口没多久,村正周鸿和就到了。
今天送他们进镇上的,是周左臣。
周左臣干赶着自家的牛车已经早早地就在这里等候了。
“三叔,您老往里坐,边上颠簸。”周左臣一边往车里边让周鸿和,一边又不忘了照顾汪婉清,“清丫头,你也坐里边。”
“哎。”汪婉清脆生生地答应一声,就爬上了牛车,依靠着周鸿和身边坐了下来。
周鸿和见汪婉清丝毫不嫌弃自己一身老年人味道,坐在自己身边,既亲热又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祖孙两个呢。
一路上老少三代人有说有笑的,汪婉清插科打诨撒娇卖萌,逗得难得一笑的周鸿和哈哈哈大笑。
只是,三个人说说笑笑,谁也没提汪宋氏。
正午时分,终于达到了古田镇。
周左臣将牛车先赶到酒肆门口,汪婉清和周鸿和下了车,就进了酒肆。
“哟,三爷爷,您老怎么来了?事先也不让人捎个信儿来,侄孙儿好出去迎接您哪。”酒肆老板周庆才一见稀客进门,满脸堆笑地行礼作揖。
“嗯,进镇上办点事儿,顺道和清丫头来看看你这酒肆生意怎么样儿?”周鸿和也不客气,在酒肆的雅间坐了下来,挥手道
“婉清姑娘也来了啊?”周庆才一边给周鸿和斟茶,一边跟汪婉清打招呼。
汪婉清看着酒肆重新布置装扮的样子,不禁笑了。看来这位周老板还挺听话的,酒肆按照自己的设计重新这么一装修,哎,你还别说,既显得典雅又不失大气,令人一进门就感到身心特别愉悦,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周老板,看您红光满面的样子,您这些日子的生意不错呀。您瞧瞧,这大正午时分,食客就已经推不出门去了,呵呵呵……您这要发大财的节奏啊。”
“借婉清姑娘的吉言,生意不错。尤其是您的那几道菜方子,这段时间是宾客爆满哪。就连那些有点身份的人都来光顾咱们这小酒肆了,哈哈哈……不瞒婉清姑娘,我这几天哪,睡觉都乐醒了呢。”
周庆才也不瞒着汪婉清,实话实说的道。然后又对周鸿和恭敬地笑道,“三爷爷,您老难得来一趟侄孙儿这里,今儿个午间侄孙儿请客,给您老也做几道咱们酒肆最拿手的招牌菜,宫保鸡丁和滋补膏,您老尝尝味道如何?”
走了一上午,汪婉清还真就饿了,见周庆才请客,哪里会客气?就不待周鸿和答应,忙点头连声说好,“三爷爷,今儿个周老板请客,咱们爷三个就好好搓他一顿。”
周庆才被汪婉清调皮的样儿给逗笑了,“婉清姑娘啊,今中午这顿饭,开销可也有你的一份儿哟。”
说笑了几句,周庆才就出去吩咐厨房给做几份拿手菜。然后又命酒肆的小伙计将周左臣的牛车赶至到后院喂上草料。
功夫不大,宫保鸡丁和滋补膏就端上了桌。满屋子里的菜香令人垂涎三尺啊,别说吃上一口了,光是看着那黄嫩嫩的滋补膏,就已经令周鸿和迫不及待地拿起汤勺。
轻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周鸿和不住地点头大赞,“嗯,好好,好啊,滑嫩可口,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