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贞瞧着季守成神色淡淡,她想了想提醒说:“父亲,我听说顾家七老爷夫妻都不喜欢宁姐姐,这门亲事真的好吗?”她的心里其实想着,这门亲事就是给宁家人抢走,也不算什么坏事。±,..
她不喜欢看季安宁心想事成的那种淡定模样,她也想瞧一瞧她被人抢了亲事后的狼狈神色。季守成瞧着女儿,却是一脸的欣慰神情,觉得来都城这么一趟,她长了见识心胸也宽广起来。他很是欣慰的瞧着女儿,说:“贞儿,你总算是没有白来都城一趟。”
季安贞瞪大眼睛瞧着他,心里暗自猜疑着自已的话说对了,父亲的心里还是偏向她。她却听见季守成很是感叹的说:“贞儿,你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堂姐妹。你和宁儿纵然处不来,可你也不能一味瞧你的堂姐不习惯。
日子长着呢,谁知将来你会不会遇见难处?那时说不定只要她这个娘家人伸手带一带,你就能走过难关。”季安贞脸色微微变了起来,她很有些不平的跟季守成说:“父亲,你为何不相信我一样能把日子过得好?”
季守成瞧着她神情,他笑了起来,说:“我信我家女儿能把日子过得好,你有信心,那我一样有信心。”季安贞见到季守成的神色,她终究是没有把她怀疑的事情说出来,这万一她误会了外祖家里人的行事,那她日后就无法面对宁家人。
季树立夫妻成亲后的第四天,季家的人准备出行。季树立很是不放心弟弟们的功课,他跟季守家直接说:“父亲,大哥不在家,我不在家,大伯父公事繁重,弟弟们的功课要自修。大舅家的表兄弟们才学不错,你就由着弟妹们闲时去陪外祖父外祖母小住一些时日。”
季守家心里是有些不喜,可他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他年少的时候自作聪明,对待学业太过浮躁,如今他可不敢误人子弟。季守家神情严肃应承长子的托付,他想起田氏的话,田家人愿意培养他们的儿女,做为他们只能有感恩的心。
季树立瞧着季安宁,见到她的笑脸如花盛开着,他只觉得能够安心下来。这个妹妹一直能随遇而安的生活,生活再有波折,她也会努力寻到最合适的生活方式。季树立夫妻送别父母家人之后,小夫妻开始他们的新生活。
季安宁拉开窗帘往后面望了望,都城的城门越来越远,她却觉得她将来或许还会有再来的机会。在都城的日子,她没有感受到太多,因为时间挤得太紧。可是行在归家的路上,她却知道有人,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归熟州城里的家。
她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她轻轻的擦拭从眼眶里滑下来的泪水。在这个时代里,她第一次真正的经历了生离的酸涩。季安宁想起昨天深夜里,季洁悦那眼里闪烁的泪光。她们纵然是一家人,可是女子只要行进婚姻里,又不在同一座城,地与地的距离,就能生生隔断相会的机会。
在季安玉和季洁清相继嫁人后,她和季洁悦互相扶持着走过那一程失伴的岁月。而今天,她们松开彼此的手,从此要踏上一条只能依靠自已去行走的人生路。季安宁第一次感觉到,她要长大了,她再也不能装小孩子去遮掩外界的眼光。
一路摇晃一路摇曳骨头快要摇散时,他们总算是进入了熟州城。季安宁休息一晚之后,她就恢复元气的在季家来来往往行了行去。季老太太喜欢听她说都城里的事情,季安宁把那些乐事说得格外的有趣可乐。
季老太太笑过之后很是感叹的瞧着季安宁,跟她说:“宁儿,你空时就来陪祖母说说话吧。”季安宁笑着应承下来,说:“祖母,只要你不嫌弃我吵闹,我一定天天来烦你。”祖孙两人都懂彼此的心意,然而季安宁却不忍心多陪伴季老太太。
陪伴很容易成为习惯,她明年要出嫁,老人家那时会有空荡荡的感觉。季安宁如往常一样去见布氏,她只觉得布氏眼角的皱纹深了一条,她的笑容依旧。布氏瞧着季安宁的神色,她劝告说:“宁儿,你和悦儿可以书信来往。”
季安宁笑对着她,她如何能跟她说,这些年,她尽量不要太过加深与家人之间的感情。可是在不知不觉中,她还是以心换心对待家人,所以不能相见分享的日子,才会那样的不舒服。她笑着跟布氏说:“大伯母,你别担心,我想得明白。
玉姐姐出嫁时,你跟我说,这种分别是喜事。现在悦儿在都城生活,我觉得是喜事,她在那里会有良缘。”布氏伸手握着季安宁的手,她想起叶氏娘家传来的消息,她低声说:“顾家小十爷可曾给你书信?”
季安宁轻轻摇头,说:“我跟他提过,我们家要去都城的事情。”布氏瞧着季安宁的神情,她眼里闪过恼怒的神情。她低声说:“宁家女子去那里会了顾家十少爷好几次面,听说两家都有了动静。”
季安宁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瞧着布氏,说:“大伯母,这消息从那里来的?”布氏瞧着季安宁的神情,只见她满脸惊讶的神情,眼里无任何伤心的情意,她心里放松下来。叶家人来的消息,是顾家与宁家有心成就一桩喜事。
布氏瞧着季安宁缓声说:“宁儿,如果这不是外面的谣传,而是你将要面对的现实,你如何选择?”季安宁很是肯定的说:“如果他是那种不懂得避讳的男人,那么这桩亲事就悔了吧。早悔比晚悔来得好,我现在的年纪,我们家还输得起赌得起。”
布氏轻舒一口气下来,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