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然闻言,脸色立即又阴沉下了几分。
她究竟是谁?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能怎么要挟我,丫头。”子然的头上因为疼痛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比方才更加煞白了些许。
“你为什么不想帮我解呢?”蝶熙歪着脑袋,“替我解了幻术对你而言不算举手之劳?更何况这幻术还是空下的。”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子然的眼神在屋里慢慢的转着,想要伺机对蝶熙下手。
蝶熙却不慌不忙的从袖口里取出那把空的匕首来,一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边劝着他,“你也不是自己要来这里的不是,翼火蛇居然被白虎差遣了起来,看来也是落魄了。”
子然不做声,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蝶熙手里那把匕首,周身渐渐的散发出戾气来,“你为什么有那把匕首。”
“认得?”蝶熙有些讶异,原本只是想要试一试他的反应,他居然真的认得这把刀。
自己都不知道呢。
这么想着,蝶熙倒是有些吃味了些,手指在刀鞘上慢慢滑过,又重新收回了袖里。
子然见着那把匕首重新消失在眼界,这才慢慢的收回了视线,心中的疑惑却也更甚了许多。她认得空,否则不可能得了他的这把乌金匕首。只是她又是谁,居然能让空把这把匕首给了她。
他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伴着怎么也停不下来的阵阵疼痛,只觉得烦躁极了。
“想知道我怎么认识空的?还是想要知道空在哪里?”蝶熙毫不避讳空没有死的消息。
只是这样的坦坦荡荡在子然的耳朵里却听出了几分玩味来,“空死了。”
“我也应该死了的。”蝶熙依旧这么看着她,眼底有了几分可怜,“可是我们都活着,你听到的和看到的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都是假的,所以是他被派来了这边,是他被安排在了淼的身边。因为是假的,他却分不清。轻衣卫想让他分清,想让他死心,所以他来了。
“你究竟是谁!”被她眼底的那抹怜悯触怒,子然呲着牙又低吼了一遍。“你究竟是谁!”
哦?都这样了还在逞强。
蝶熙盘着腿看着子然,“你也想赶紧完成了任务的不是?你也想赶紧能回去轻衣卫的不是?替我解了幻术,你也能尽快去做你要做的事。”
子然依旧默声不答,心中却起了层涟漪。神威要人质,轻衣卫要证据。自己就成了不二的人选,淼叛了,轻衣卫中与他交好的自己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为证清白也好,为了出人头地也罢,自己也不是被白虎差遣的,是自己愿意的。可就算是愿意的,也不代表可以被一个小丫头给消遣了的。
“你威胁了我试试。”
果然还是子然。蝶熙垂眼笑了笑,这才抬起头来对着他,“你应该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坐到这个位子的吧。”
子然的脸色骇然。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这个孩子,“你……说什么?”
“还要继续说吗?还是你觉得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子然抖了抖唇,强牵起个笑来逞能的又问了一遍,“你在说什么?”
“轻衣卫的以下克上是唯一的晋升的正途,当年的你找好了白虎来做见证,想要对翼火蛇以下克上。翼火蛇攻势向来凌厉,你本没有取胜的可能,是淼在暗处替你送上一针,翼火蛇一时麻痹你才有机会反败为胜。只是白虎从来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谁做了朱雀的手下对他也没有影响。这场作弊的把戏才这样被掩了下去,我说错了吗?”
蝶熙看着他,依旧含着笑,“翼火蛇虽死。却也不是死无对证,白虎能指了你做事,自然就是有他能差遣的动你的理由了。”
“都过去好久了,你就打算拿这件事来要挟我?”子然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额头上的汗珠都要滴落了下来。
“白虎当然无所谓,只是朱雀会不会有所谓就不知道了。你是出任务的人,要是丢了脸,你说按朱雀那个性子会怎么做?”
子然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孩子,这才渐渐的起了一层冷寒之意。这些人的性子又岂是外人能知道的,她知道,而且还来要挟自己?
“你觉得凭你一个小丫头朱雀会理你?”
“朱雀当然会理我,他不是正和睿王在一起嘛。”
睿王凤修筠,子然的脸色一下煞白,终于知道眼前这人是谁。睿王妃……原来那个传闻都是真的,原来睿王殿下真的演的一出假死的好戏。
“哈哈哈哈哈。”子然忽然扬声笑了起来,“这还真是有趣,不过我也想知道死人要怎么开口。”
“你不能动我,当然你也不敢动我。”蝶熙盘着腿摇晃着身子,一脸的放松。
子然冷哼一声,“这世上居然有轻衣卫不能动的人,真是可笑。”
“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是轻衣卫能做的,很多事就连曹督主也是不能做的。”
蝶熙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波澜,也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可却听的子然心里起了毛,“哦?你倒是说说。”
“想要打听督主的事情?”蝶熙歪了歪小脑袋,看着有些调皮。
子然被她说的语噎,知道了又如何,难道自己还能威胁了督主了去,真是可笑。
“我如果就是不愿替你解呢?就是你去告了,我也不愿意替你解呢?”
子然这话说的有些泼皮无赖的味道,听的蝶熙一阵发笑,“只是晚点被解了而已,也是没有关系的,只是让我欠你个人情多好,毕竟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