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小若的脸上尴尬了一下,声音立即轻了下去。
“都是故人了,也该关心一下。”蝶熙不再看她,脸上也有一丝彷徨。
是故人吧,可是为什么她们的样子却想不起来了。
“她们……都还好。”小若支支吾吾的挤出一句话来,小心的瞟了眼蝶熙,又禁声不再说话了。
“那就是不太好了。”
她们走来的这条小河很小,也很浅,是村里头的妇女们洗衣做饭才来的涧溪,行不了船,这会子上头还覆着一层薄冰,溪边都看的到寒气。
蝶熙径直走向溪边的一处凸起的石岩,石面非常光滑,一看就是时常有人来坐坐的样子。蝶熙伸手摸了一把,冰冰凉凉的,让她立即又缩手回来。
“主子,这里凉,我们还是回去吧。”小若接过她的手握进了自己的手掌里,和了口气给她搓了搓。
“坐会吧,累了。”蝶熙淡淡的抽/出自己的手,贴着石边坐了上去。
一股寒气立刻侵袭而来,从下而上贯穿过身子,让人不禁猛的一颤。
清醒了,也清晰了。
“她们怎么样了?”蝶熙看着眼前的李家村,又淡淡的问了一遍。
小若疑惑的歪了歪脑袋。蝶熙这句话说的也听不出一点关心的情绪,说是不关心,可为什么执着的又问了一遍。
见着蝶熙缓缓转来的一道视线,小若这才开口答她,“侧妃廖氏还是老样子,殿下不喜,她也是静的下。只是侧妃夏氏她……”
“她也有了身子吗?”果然是这样吗?蝶熙勾了勾嘴角。所以这个小丫头才会难以启齿吧。
小若点了点头,“月份还小,主子您也不用太难过的。”
“我没有难过。”自己为什么要难过?她是怕自己难过刚才才不愿意说的吗?可是自己为什么要难过?
蝶熙笑意更深了些,“殿下膝下的孩子本也不多,能添几个也是好的。”她顿了顿,又缓缓的转过了头去,“所以。我没有难过。”
“可是……”小若还未成亲。可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女人一生的依靠不都是夫君吗?可为什么却看不出主子有一点不高兴,浅浅的似乎还有些想要撮合的样子。
“你不会明白的。所以不要花心思在不会明白的事情上。”
小若奇怪的看着她。不会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要明白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觉得眼前这个人变了呢?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刚才说,皇上想立新妃,知道是谁吗?”蝶熙看着眼前小小的李家村。和京师自是不能比,就连和苍兰县比也是小了很多的。
小若摇了摇头。“也只是听说的,还没有准信呢。”
“是吗?”蝶熙脸上的茫然似乎更甚了许多,眼底看着更加空虚了许多。
皇上……一定是逼过的。
“小若,听殿下说。京师里出了些事情,可解决了?”
站在河边的小若有些受了凉,正有些微微发着抖。被忽然这么一问,更是诚惶诚恐了起来。“殿下和您说了什么吗?”
蝶熙颔首,微微侧头看向了她。
“前些日子那些逆党忽然在好像官员府前递上了黄帛,可不一下子搅的大家都惊惶了嘛。”小若有些嘟囔着嘴,皱起的眉头看着有些愤愤。
“之后呢?”
“之后官爷们出动了大多,可却是不了了之,听府里的妈妈们说,那些日子京师里戒严的厉害,随意走着都会被截下盘查的。大概就是这样才没出了什么事。”
“那丞相府那边呢?”
蝶熙声音依旧不响,也未曾听出什么情绪来,可在小丫头听来,却是别有滋味。
任谁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人又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也是了,听着这么大的事故,就是一定要关心的呢。
“丞相府也是有被递了黄帛了,可是却没有出了这事。”小若故作轻快的解释道:”只是那之后丞相府里走了水,说是丞相受了惊吓,相府里又要修葺,丞相便休下了些日子。”
“走水?”蝶熙空洞的眼里一下回了神,转头看向小若的神情里有些惊恐,“怎么回事?”
小若见着她这幅模样,心里也是一下收紧,连忙安慰道:“主子别担心,我听妈妈们说的,也就是书房里出了事,丞相府别处都是好的。”
书房吗?蝶熙皱着眉像是了然了一般,顿了顿才平静的问道:“可知道丞相的伤势?”
伤势?“丞相没有受伤的,只是受了惊。皇上是顾念了丞相年迈,才会准了他歇下几日的。”
“这事京师中传开了吗?”蝶熙扶着石面又站了起来,一阵寒意传遍全身,让她冷到心寒。
小若立即上前来扶住她,替她重新盖上兜帽,又理了理下摆,这才继续说道:“恩,京师里谁都知道了吧,也是件大事的。”
蝶熙点了点头,不再多语的迈步要往回去,心中却不似面上的平和,已是一片翻腾。
所以,就是要出事了。所以,他才会说,还能留上几日,因为再过几日,就要出事了。
究竟这个爹要做什么?他能徒手做些什么,甚至不屑于利用去神威。
回去屋子,里头的暖气立刻包裹了过来,整个人猛地一颤,下一刻已被拢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小若低着头掩嘴笑着,带上门转身离了开去。
凤修筠有些责备的谴语道:“去了哪儿了?身子还没好怎么就到处乱走。”
“走走好些了,以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