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能。是皇上怀疑了自己和睿王走的亲近,那还可以理解一二。可是晋王……
细细想来,皇长子亡故哪里是什么病症所害,只是其中晦暗哪里容得他人窥探,如此而已,就断了要再立储君之事。可是当下皇上却亲口再提,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如今皇上膝下只有四位皇子,人人皆知他现在倾心的是皇五子睿王,晋王受了荣贵人的牵连,说的好听是驻守去了南境,说的难听就是发配去了边疆。
他想要回京,确实只有平定了南境之乱一条路可走。曹真倒是不觉得领兵之事对于晋王有多难,论勇论谋也只有他能担当此任。
这一仗若是打赢了,莫说是回京恢复了往日的殊荣,傲立群臣之首也绝非不可能。晋王在朝中的势力虽不及睿王那般面面俱到,可替他说话的高官可不在少数,更何况他背后还有衡王……
衡王,果然是小看了这个皇子,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介书生,对朝局并无太大兴趣,可是如今看来,隐的最深才扑的最狠,他究竟打算怎么搅弄这趟风云……
曹真不解,本还以为对这个皇位感兴趣的只有两位皇子,仔细看看果然是个皇子都有兴趣。
可转念一想,谁对皇位感兴趣于自己又有何干?自己是轻衣卫的督主,侍奉的是皇上,如今他们再心急,对自己也不过是利用,而自己又何尝不是?
这么一来,曹真原本有些紧张的心也慢慢的松懈了下来,佞脸微扬,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来,拱着手对皇上拜了拜说道:“吾皇英明,只是晋王若要平定了这南境之乱怕是会用上大半年的时间了。”
“不急。”皇上见他脸色已经缓和了下来,心中不由叹了一句,都说伴君如伴虎,为君者又何尝不是一样一直处处提防。像曹真这样的老狐狸若是朝中再多几人,这朝廷不是乱透了。眼眸微转,皇上才慢慢说道:“神威之事不是也少不了时日?”
“皇上恕罪。”曹真脸上的笑容一下僵直,尴尬的老脸抽搐了一下,“臣定当殚精竭力,尽快结案。”
“曹真,朕那日和你说过的话,可别忘了。”皇上说罢,拂袖站起身来,自顾自的转身离了开去。
曹真虽是立刻伏身告退,可却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
那日,在轻衣卫密室里的暗影跃动,皇上说的清楚,这一事若是办妥了,自己才能后生无虞。若是办不好,呵……这命哟。
曹真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心中不禁怅然。不要说什么荣华富贵了,就连自己这吸的每一口又何尝不是看在皇上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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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里离开的凤修筠很快收起了外露的感情,恢复了一贯的邪魅,脸上却多了几分冷峻。坐在马车里缓缓回去,一路上还是一片喜气洋洋。
还是过着年呢。
他扬了扬嘴角,有几分落寞的笑了笑,忽然扬声对钧浩吩咐道:“去淮王府。”
自打他上了马车,钧浩便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
若要说在京中什么流传的最快,那非流言莫属。自己起开始听到那顺天府外发生的事情,也是不由的一怔,在看自己这位主子,好容易压下的一丝焦躁也又燃起了几分。
主子说的不错,知道有什么用,得到才是切实。如今王妃依旧下落不明,说是在淮王殿下手里好生将养着,不是亲眼所见,谁人又能说是安然无虞呢?
如今人没见到,却是什么脏水都往主子身上泼。高傲如他,怎能隐忍。偏偏还什么对策都没出,就被皇上传进了宫里,虽然皇上一定有办法压下,可这王妃怕是再也不会是睿王的了。
这个时候要去淮王府做什么?
钧浩太阳穴边的青筋不由的抽动了一下,头疼的厉害,他不会是想要去找淮王算账吧。他不安的看了眼凤修筠,见他面色依旧的透过车帘看着外头,微微皱了皱眉头对驾马的车夫吩咐了一声,“转去淮王府。”
马车行驶的依旧平稳,看着变的有些不熟悉的街景,凤修筠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自己这个弟弟自己究竟又知道多少?
待到马车停稳,凤修筠踏着马磴子下来,淮王府的大门紧紧闭着,他看着小厮上去敲门,自己却转身看去身后的天空。
天色好的很,空气里带着一丝寒冷,却也舒畅,深深吸来一口,只觉得整个人清晰了不少。
他也曾问过蝶熙,为何她总是看向天际,她却是故作神秘总也不说,今下倒是好像能猜到几分。
这孩子……也是为了一个心安吧。
她的小脸慢慢浮现,一颦一笑渐渐清晰,凤修筠脸色也越发的柔和。
只是还未沉浸其中,身后的门里边出来一个小厮,脸上的惊讶之情却是一闪而过,“是睿王殿下?”
“殿下来找淮王殿下。”钧浩说着,探头往里头张望了一下,脸上却带着几分不安。
“请进吧,殿下已经等着了。”那位小厮看了眼背对着他们的凤修筠,却是不卑不亢的回着话,一边让开一条道来为他们引路。
钧浩不安的看向凤修筠,眉头又紧了几分。凤修筠却是释然,他知道自己要来,那也一定知道为何要来,如此甚好。
想着,他已经率先抬脚进了府门,身后的钧浩叹了口气,也只能抬脚跟了进去。
淮王听了传话,又吩咐着重新上了热茶,这才放下手中的《离魂记》来坐正了些准备迎客。
凤修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