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毁坏的布匹衣料。
那个车夫。
还有……
那场大火。
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妍闭着眼睛,她能感觉到周围的水。
但好像下一瞬,这些水又变成了火。
一片火海。
她怔愣愣的看着那片火,眼泪流了出来。
为什么。
她想喊,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快,去那边看看是不是还有漏网之鱼!”威严的声音响起,几个巡防营打扮的兵士走了过来。
那个声音很熟悉。
熟悉到令她全身寒毛都要倒立的地步。
她想冲过去,看看那个人,但是双脚却好像被定住了一般。
“龚……”
她张开嘴,缓缓从喉咙发出一个音。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半夏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接着,就是一阵摇晃。
杜妍醒了过来。
原来她竟然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么。
“娘子,你怎么了。”半夏担忧的看着杜妍,因为她的惊呼,冬青和金妈妈也冲了进来。
杜妍感觉到一阵寒冷。
原来那一桶热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凉水。
浸在里面,冷的人直打哆嗦。
金妈妈取来毯巾,将杜妍身子擦干,又服侍她穿上了贴身的小衣,这才转身,还得让厨房煮点姜汤,否则娘子这样定会生病的。
随意用了点小食,又喝了一大碗姜汤,杜妍才终于躺进了温暖的被窝。
她想让自己尽快入眠,但眼睛却怎么都不愿闭上。
虽然盯着面前,也什么都看不见,可她还是不想闭上。
她怕一闭上,就是那冲天的火光,还有那些绝望的喊叫声。
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但是这个梦越来越清晰。
今天她甚至喊出了一个字。
龚。
是那个声音的姓氏么。
那些兵士又是谁。
那是什么地方。
杜妍拼命搜索着记忆。她的记忆告诉她,从小到大,身边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姓龚的人。
不过,她也不太相信自己的记忆。
要怎么才能解开这个梦。
她能感觉得到。这个梦如果可以解开,那她那些忽然学会的技法之谜也就能解开了。
但是这个梦背后所代表的东西,却也一定很可怕。
否则,她不会每次都有窒息的感觉。
那种感觉,比今天面对那车夫。还要惊恐百倍。
提起车夫,她忽然觉得,这个杜家,是该重新理一下了,实在太乱了。
……
“你说什么?”
容昱放下手中的书本,盯着秦太医。
秦太医嘿嘿一笑,得意道:“你不是说没有关系嘛,那你那么关心做什么。”
见秦太医一副抓住了他把柄的样子,容昱哼了一声,没说话。又重新将书举到眼前,只是,能不能看的进去,就不知道了。
“臭小子,你真的不关心?”
秦太医斜睨了他一眼,“要是你真的不关心,那我就走了。”
说着,秦太医真的转过身,迈了一步。
嗯?没反应?
再迈一步。
疑?还是没反应?
再迈一步。
怎么还是没反应?
秦太医又缓慢的迈了一步。
容昱没有动,好像根本没有看到秦太医的举动。不过他弯起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心情。
谁让秦太医每次抬脚和迈步,就好像定格了一般,速度估计比乌龟还要慢。
容昱用余光看到秦太医这样的举动,傻子都知道秦太医并没有打算真的离开。
“好了。好了。”
秦太医放弃了,他转身回来。
“今天听那些太医院没事干的人说,昨天忠义候出面寻人。这本来是不管我事的,我也不关心。”秦太医捋了一下胡子。
太医院没事干的人,不就是说那些太医们么。铜钱站一旁诽腹,这太医院一天空闲时间最多的好像就是秦太医了吧。
“后来呢。他们说什么寻的是个瞎子,我一听就有几分预感,整个京城有几个瞎子啊,还能被忠义候让人寻找,肯定是个不一般的人。”
“所以你就认定是杜妍。”容昱问道。
秦太医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对啊,所以他立刻赶过来和他分享这个事情了。
容昱哦了一声。
秦太医不甘道:“臭小子,你就不多问几句?”
“问什么?”
秦太医怒道:“比如她为什么会不见啊,忠义候又为什么会寻她,这些你都不好奇么。”
容昱沉思了一会,很认真的点头:“好奇。”
总算,总算听到他说好奇了!
秦太医的脸上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皱纹都堆在了一起,看上去颇有几分好笑。
他洋洋得意的等着容昱发问,可是容昱又没有理他了,自顾自的看着那本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什么书。
“你好奇你怎么不问!”秦太医终于还是耐不住了。
“问你?”容昱诧异道:“问你,你知道么?”
秦太医不说话了。
不过这事,确实应该问问。
容昱想了想,杜妍和他也算朋友。如果真的是忠义候让人寻她,那不算一件小事了。
不管对于她,亦或者对于他,都不算小事。
“主子,你又要出宫?”
铜钱苦着一张脸。
上次八月十五才出去过,这才几天啊,又要往外跑。
这如果被发现了,那可是要治罪的。
“主子,要不还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