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刻,关心则乱,若是自己真的见了灵澈,会不会给她带来不测?
想到这里,向柯的心忍不住一阵紧缩,扶在墙上过了许久才喘过气来,只是淡淡地吩咐祝城道:“告诉苏小姐,我不想见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灵澈坐在向柯办公室外面的椅子上,已经等了整整三个小时。当祝城专程赶过来告诉她向柯已经离开公司的时候,她的心又一次失望地跌落谷底。
整个下午,是希望支撑着她等下去,可是这一点希冀一旦被抽离,留下的则是无边的疼痛。
灵澈即使心有不甘,却也不能大声吼出来,她知道,这一局,终究是她错了,只是向柯连一个认错的机会都不肯给她,难道,他真的已经厌弃了她吗?
跌跌撞撞回到家,哭累了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沈凌在追悼会上说的那番话终于仅仅只上了下娱乐周刊的头条便销声匿迹了。
灵澈拿着当天的报纸给爷爷看,却只换来一句“这是沈家自导自演的阴谋,不要信。”
是啊,现在大多数的人,肯定都抱着和爷爷同样的想法。这急转直下的剧情,比电视剧还要狗血的桥段,况且又是出现在娱乐版上,大家都只不过一笑而过,觉得它只是沈家公关的一种工具罢了。
可是接下来的剧情,却发生了飞速的反转
难得有一个明媚的午后,阳光暖暖地洒满了房间。灵澈躺在床上,听着广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播着新闻,看着母亲在这新闻声中做着家务。当听到盛世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沈盛华于昨天下午十八时在医院因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身亡的消息时,灵澈下意识地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
鲜血顺着她的手掌向下流,她颤抖着向母亲求证:“刚刚广播里说,是谁去世了?”
母亲担忧地关闭了广播,柔声道:“灵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妈妈,我是不是听错了?”灵澈渴望地望着母亲,多希望她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母亲却摇了摇头,轻轻地抚摸着灵澈的脑袋:“不要想太多了,都过去了。”
“难怪向柯不肯理我。”灵澈喃喃道:“是我逼死了他的爷爷,我真的是蠢死了!”说着便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灵灵!”母亲赶忙拉住她的手,安慰道:“这件事情本来也不是你可以控制的,即使没有那枚戒指,他们策划了那么久,一定还会有其他的方式。更何况,这个沈盛华,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也许,这正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啊!”
“他做了坏事,自会有法律来处罚他。”灵澈哭道:“可是我却,成为害死他的推手。他连个申诉的机会都没有,这不公平!”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母亲抱着灵澈,轻声安慰道。
多希望一切都过去了呀!可是,犯了错误可以修正,人死了却是再也回不来了。如果说,灵澈最初还抱有一线希望,觉得向柯听了她的解释自会原谅她的话。那么,沈盛华的死犹如一盆冷水般彻底浇灭了她心中所有的希冀。
无论沈盛华犯下了多大的罪,她都没有权利对他宣判。更何况,现在她已经大致了解了当年的真相,沈盛华的确与这几桩案件都没有直接的关系,她却亲手,将这位老人逼入死亡的绝境!而他,又偏偏是沈家最疼向柯的爷爷!
此时此刻,别说向柯,就连灵澈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沈盛华去世的消息瞬间铺天盖地地传了出来,原来已经渐渐被人们遗忘的沈家旧案也一件件被翻了出来,包括沈凌在小敏追悼会上说的那些话,也开始陆陆续续地出现在一些主流媒体上。
爷爷怒不可遏地对着电视骂道:“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是啊,他活不下去了,干嘛临死前还要再诬陷爸爸一把!”每每想到如此,灵溪就恨得牙痒痒的。沈盛华死了,他们对他所有的起诉都变得无效了,可是沈凌留下的那些话,却如雨后春笋般,迅速传播开来。
苏乾祥不仅没有摆脱走私嫌犯的帽子,甚至还顶上了一顶通奸的帽子。而她自以为是的暗杀,竟然被他们说成了情杀仇杀。甚至爷爷千辛万苦收集到的证据,也就这么轻易地被他们推翻了。
整个苏家上下,对沈家的恨意,也与日俱增。
这种恨意让灵澈感到深深的窒息,刚开始她还会辩解几句,时间久了,她才发现,这些辩解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那些根深蒂固的执念,早已成为支撑他们生活的信念。爷爷是这样,灵溪也是这样。
至于向柯,从她知道沈盛华去世的那一刻起,她就再没有勇气去见他了。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再是大伯父之死那个遥远而又飘渺的真相,而是向柯爷爷被她间接逼死的鸿沟!
灵澈突然间觉得心好累,她没有颜面去面对向柯,也没有办法去说服爷爷接受向柯,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
年假结束第一天回来上班,她就准备好了辞呈,亲手交给了丁大发。
丁大发的脸上并没有一丝惊讶,这样的结局,他大概早就想到了吧,可是,礼貌性的挽留还是要有的:“小苏,我可是把你当作后备律师准备重点培养的,你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灵澈微微一笑:“灵澈在您这里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丁大发微微一怔,过了许久,才道:“小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