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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水雾蒸腾,飘荡着淡淡的幽香,滴滴的落水声从不大的屏风后面传来,空灵得好像开满了野花的山谷,又幽静得好像船桨划破竹林深处的碧溪,让李邛整个人都为之徜徉。
她的影子倒影在屏风上面,那凝脂般的肌肤,好像要把勾勒着山水画卷的屏风都印成了一片白雪,那揉软无骨的皓婉带起波涛起伏的涟漪,仿佛是泼洒在白纸上的浓墨,正在一团团炸开旷古绝世的画卷。
那种飘荡在空气里的幽香,仿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抵抗的魔力,让他的心绪渐渐平复,心跳却又在不知不觉当中明快了几分,那种其妙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着魔。
他明明知道那个正在屏风后面沐浴的正是一个男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就这么楞楞的站在屏风后面看着他的一颦一动。
他贪婪的呼吸着那股空气里淡淡的幽香,那张黑布遮盖下的僵硬脸庞露出前所未有的安详。
他再没有向前迈出一步,不是怕打搅了前面沐浴的人,而是怕他这一步迈出,会击碎了这副美丽到心颤的画卷。
屏风后面响起一个和这副幽静的画卷极为契合的声音,仿佛从山谷里遥遥的传来,又好像是直接在他的脑子里无根的响起:“呵呵...秋姑娘,你又回来了?”
声音很好听,带着几分莞尔,又带着几分俏皮,他甚至都听出来了,这个说话的人绝对是年芳二八,比出水的芙蓉还要娇艳。
李邛可以肯定,这个说话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贾仁南那个语言粗俗不堪的男人,因为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好听得赛过皇宫里的那只金丝雀。它自带几分回音,好听得赛过了战场上胜利的号角,全身的血液都随之沸腾。
哗啦...
重重的水幕落下,一个盘成蘑菇的发髻。雨露沾湿的青丝从屏风上面冒了出来,屏风的高度,正好从那弯细长得好像一汪清泉的柳眉处切断,额头上白嫩嫩的肌肤带着几分红润,仿佛出帐的美人羞答答的探出半个脸角。就这么瞄上一眼,已经羞得身子都酥软了。
她这一站,空气的里的幽香更加浓郁了几分,李邛全身喷涌的热血,仿佛再一次沸腾到了极点。
就此逃走?
他又不舍!因为他还没有看见这个女子的脸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是否和这个好听的声音一样这么完美无缺。
再看一眼?
他又害怕堂堂的皇子被人当成了偷看女人洗澡的浪荡子抓个正着,真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究竟应该何去何从,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要安排的天衣无缝的他,面对这种突发的情况,真的没有一点点主意了。
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传来。那个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秋姑娘,害什么臊,大家都是女人,之前姐看了你,现在好了,姐给你看回去成不成?以后别一见了面就喊打喊杀的...”
声音还没落下,赵若馨已经赤条条的走到了李邛面前,弯弯的嘴角勾勒着一份迷人的笑容,那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就像她的声音一样。自带着几分俏皮,那浅浅的一笑,简直美到骨头都要化了。
“啊嚏...”
李邛慌张的转过身去,还是很没出息的打了喷嚏。热乎乎的鼻血顺着鼻子流了一地。
看见这个瘦弱而高挑的黑衣人这么害怕,赵若馨再次莞尔一笑:“秋姑娘,你怕什么怕,我又不会吃了你,大家都是女人,现在我也给你看完了。咱们算扯平了吧?”
她说着,赤着脚就走上来拍了拍李邛的肩膀,嬉笑道:“嘻嘻...水还热着呢,要不你也洗洗,姐给你捏背,算给你赔罪了行不行?告诉你,姐的手法可好着呢...”
李邛的身被赵若馨这一拍,好像触电了一般,听赵若馨说还要给他捏背,他一股子的鼻血简直喷成了喷泉,体内疯狂窜动的真气都差点走岔了经脉,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扑通一下就摔到门外去了。
“哎呀,秋姑娘,我说你这是要闹哪样,尽然怕成了这个样子...姐又不会吃了你...”
赵若馨扯了件衣服裹着身子就傻傻的笑着追了出来。
然而摔倒在地的李邛一看见她追出来,简直是吓得三魂六魄都丢完了,原地打了滚,跌跌撞撞的嗖的一下就爬墙上消失不见了。
“切...”赵若馨追了个空,撇了撇嘴,“姐有这么吓人吗?这次是姐吃了亏耶,姐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这个年代的人还真是可笑,女人看见女人洗澡都能吓成这个样子...没出息...哼...”
赵若馨又嘀嘀咕咕的埋怨了一会儿,一天的倦意终于还是在这个时候涌上了上来,没多久,她便回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这一觉睡了很久,一直睡到了午时左右她才慢慢的爬了起来,把眉毛画浓,又贴上他的小胡子,穿上那双里面垫了很厚鞋底子的增高靴子,赵若馨苦着脸推开门,又开始她新的一天女扮男装的生活。
房间外面的张大牛真的很无聊,已经抱着个扫帚把整个院子里里外外都扫了好几遍。
看见赵若馨起床,他立刻就迎了上来,埋怨道:“仁南,你昨天说的要去打听军粮的事情呢,你看看,你要是还不起床,天都快黑了...”
赵若馨白他一眼,知道他是关心刘三的事情:“扫你的地,别吓操心别人的事情...”
说着,她又整了整衣服,这才施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