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闯祸了!”张嫂惊魂未定地说:“你闯大祸了!”
“他……要欺负我!”亓晓婷余怒未消。
“咳,这样的事,早晚要出现。”张嫂爱怜地说:“你太漂亮了,美得像天仙。别说郦府的公子哥儿了,连我看见都喜欢的不行。
“过去不敢对你动手脚,是因为你跟他们讲好要去修仙,他们怕你一旦有了修为来报复他们。现在你被查出没有灵根,修不成仙了,也就没了顾忌。”
张嫂一边说着,一边把她的两个鬏角解开,用手指把头发顺直,辫成了一根男式大辫子垂在脑后。又从庭院的晾衣绳上拿来一件带补丁的长工们晾在上面的灰色大褂给她穿上。然后伸手在锅底上摸了一把擦在她的脸上。
“现在没人看出你的俏模样来了,赶紧走。无论二公子是死是活,你都是死路一条。出去讨个活命儿去吧!”
张嫂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二十文钱递到她手里,嘱咐道:
“身上就这些了,你买碗热面吃。记住:千万别再卖身大户当丫鬟了,找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嫁了,比这个强百倍。你这模样,忒招惹人。”
“张嫂……”
张嫂挥挥手:“去吧!一会儿被发现了,你就走不成了。”
亓晓婷给张嫂深深鞠了个躬,悄悄溜出了郦府的大门。
在村里碰到了几个人,她满脸的锅底灰,又穿着带补丁的不合体的粗布衫,人们都把她当成要饭儿的了,倒也没人过问。
出得村来,亓晓婷一路狂奔。怕被郦府的人追来发现,她不敢走大道,专拣田间小路,顺着一个方向跑下去。
跑呀跑,跑呀跑!
荆棘挂破了衣裳,她顾不得看;手臂上被划出了血,她顾不得擦。一心一意要跑的远些,远些,再远些……
忽然,一条小河挡在了面前。
亓晓婷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挂到了大西边。她是做中午饭的时候跑出来的,估计已经跑了两个多时辰,少说也有三、四十里路了。两条腿就像灌了铅,而桥还不知在何方?
亓晓婷觉得自己再也无力跑了。便走到河边的一片小树林里,拣了个高岗儿坐下。
这一坐下不要紧,委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在眼眶中汇集成一条奔涌的清泉,“哗哗”地涌流了下来。
“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亓晓婷望着有些云块儿的天空,无声地问道。
一年前,她还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心中的娇娃。父母都是独生子女,她一来到世上,就被六个大人精心呵护。
她也争气,小模样长得那叫一个俏丽。无论谁抱着或者领着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几乎到了百分之百。所有见到她的人,没有一个不夸小姑娘漂亮的。及至到了初中、高中,也是校花一枚独领风骚。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父母亲为之骄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宠爱有加的宝贝疙瘩,高一的她与同学在水上公园划小船时不小心跌入水中。醒来时却躺在了野外的一条小河旁。
小河清澈见底,还有不少女人在不远处洗着衣服。她们的面前是一个个木盆,身上的衣服质地很粗糙。她们的头上都挽起了一个大髻,身上的衣服也是长长地垂到地上。头上有些带着花,有些则是干脆用布给包了起来。更有些则什么也不带。
最明显的特征是她们几乎都是门楼头,窝窦眼,看不到一个平头正脸的。
她们不时的说笑着,谈着村子里的发生的一切。
亓晓婷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她们说的既不是普通话,也不是家乡话,嘀哩咕噜不知说的是什么。感觉自己在看电影电视中的远古时代。
电影电视?
哪里有电影电视?这不是自己身在其中嘛!
怎么回事?
难道说竟然像自己才看的一本玄幻主人公那样——穿越了?
而且还是肉身穿越,原装原体。
天!太诡异了,看了穿越穿越!如果还能再穿回去的话,她一定要嘱咐学友们要慎之又慎。
很快,从洗衣服的人群里走来一老一青,老的有五十多岁,身上穿着一件粗布长衣,头发梳的很干净,虽然是脑门高眼眶低,一双眼睛却是极为的温暖。
年青的二十来岁,脑后梳着一个大大的发髻,一根木质簪子斜插在上面。上身穿着花色小袄,下身是一件细布百折裙。在这群人里面,她算是上好的穿着了。
然而与亓晓婷的丝质连衣裙却有着天壤之别。
被震惊的一老一青问了亓晓婷几句话。这一回她听清了,问她是从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她装作失忆,一律摇头避过。在年轻媳妇(亓晓婷凭印象断定她已经结婚)的怂恿下,老人收留了她这个“像天女一样的‘天外来客’”。
老人丈夫姓温,人称温嫂。无儿无女,老两口相依为命。
亓晓婷的到来给这个家里注入了活力,老两口也十分喜欢亓晓婷。一家三口,虽然半年糠菜半年粮,过得倒也其乐融融。
从老人的口中,亓晓婷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异大陆。这片大陆分作四大部洲,分别是东胜瀛州、西牛贺洲,南瞻部洲和北俱芦洲。她穿越的地方是南瞻部洲的美嘉国衡安省加州地区的郦家屯村。
这里与华夏的远古时代一样,有皇帝,有官员……
这里还是仙侠的世界!同时也是道法自然、妖魔鬼怪横行的世界。
在这里,官员和仙侠分工明确:税赋由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