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好手,丁勉攻势如潮,剑气纵横,招招犀利。那李大人却随意挥洒,东一剑西一剑,剑光缭绕,变换不定,看似散乱,意境却恍如流水一般,绵绵不绝。
到得后来,两人出剑越来越快,武功稍弱之人,只能看见漫天剑影,无涯无迹,竟难分出谁攻谁守。
或低沉或尖锐的长剑破空之声,夹杂着密密麻麻的兵刃交击声,更是不绝于耳。
此刻武当二位长老瞧着那李大人那毫无招式可言的剑法,越看越觉得熟悉,脑中同时有一道身影浮现出来,往华山方向打量一眼,果真不见此人,脸上露出一副古怪的神情。
岳灵珊也是越看越疑惑,忽然转头小声问了令狐冲一句,只见令狐冲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她盯着场中的那位李大人,小嘴一抿,握了握拳头,脸上露出狡黠之色。
数十招过后,那李大人仍旧不疾不徐,手中长剑连绵不绝使出,挥洒自如。
丁勉攻势却越来无力,他呼喝一声,剑势又是一变,不在一味猛攻,招式变得快慢相间,暗和嵩山快慢十七路剑法要旨,快时剑啸连连,如电光石火,凌冽异常;慢时巍峨如山,凝滞厚重,招招势大力沉。动静快慢转换间却又恰到好处,毫无烟火之气,可见丁勉在这套剑法上造诣之深。
两人毫不停手,乒乒乓乓斗个不停,漫天剑光中,只见两道身影动如脱兔,快若惊鸿,辗转腾挪,变换不停,又是十几招过去,丁勉越发不支,嵩山剑法气势恢宏。法度森严,他此刻却处处受制,束手束脚,每出一剑。都仿佛把破绽送到对方手中似得。
此时那李大人脚下游走不定,迅捷如风,手中长剑恍如灵蛇一般,剑意绵绵,一剑连着一剑。丁勉越发不支。
忽然。这李大人又是一剑刺出,这一剑迅捷如电,角度刁钻,让人别扭之极,丁勉手中长剑一横,挥剑格挡,剑刚使出一半,那李大人却霍然收剑,竟是一式虚招,他称趁丁勉尚不及回剑变招。蓦然欺身直进,丁勉心中大骇,只觉双胁之下一麻,已被制住穴道。
这李大人哈哈一笑,一脚把他踢得和史登达滚在一起,手中长剑斜指,笑谑道:“你又是哪路毛贼,敢突然对本官出手,活的不耐烦了,还不报上名来!”
丁勉身为嵩山二号人物。位高权重,在江湖也有莫大威名,怎会想到自己竟有这般境况,又羞又怒。一张脸涨的通红,却半句话也没发出来。
这李大人忽然一拍脑门道:“忘了忘了,已经点了你的哑穴,如何还能回答。”四周霍然传来几声压制不住的笑声,刚才嵩山派嚣张霸道之极,众人心中都看不过眼。此刻见被人给收拾了,都有些幸灾乐祸。
正在这时,黄影晃动,又有两人从房顶跃下,刹那间已站到了厅口,正是仙鹤手陆柏和大嵩阳手费彬。
刘正风脸色阴沉道:“呵呵……原来两位也来了,只是何必藏头露尾,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苦?一杯水酒刘某还是管的起的。”
费彬一拱手道:“不敢劳驾刘兄。”一转身,见那位李大人用剑指着丁勉,脸上似笑非笑,知道嵩山派的脸面今日算是丢尽了,不禁怒火上涌,冷哼一声道:“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无缘无故,管我五岳剑派内部之事。”
这李大人呵呵笑道:“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天下事,自有天下人来管,你说是五岳剑派的规矩大,还是天下的规矩大。李某身为朝廷命官,如何就管不得?”说完剑尖在丁勉和史登达身上晃来晃去,好似随时便要刺上一剑。
五岳剑派规矩再大,也比不得天下间的规矩,费彬听了也不回答,反而讥笑道:“你即是朝廷命官,想必是个识大体之人,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挟持着我丁师兄和史师侄,未免太下作了。”
费彬这句话出口便觉不对,就听得这李大人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我记得刘参将一家老小尚被你们挟持着,真是乌鸦笑话别人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说道这里,他盯着费彬轻笑道:“兄台是不是先把刘参将的家眷给放了?这样咱们才好谈其他?”语气里说不出的嘲讽。
围观众人听费彬竟说出这般话,心中大为不肖,闻听李大人此言,当即有不少人便笑了起来,众人也各自转头小声议论,不时对嵩山一行人指指点点。
费彬自知失言,让众人看了笑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时定逸师太忽然转头对费彬道:“费师弟,咱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还是先放了刘师弟的家眷吧,我看这位李大人一身正气,必不会为难丁师兄。”
刘正风也嘿嘿冷笑道:“费师弟,想必你是不会用挟持妇孺这种下作手段的,当着众位英雄的面,劳请你放了刘某的妻儿老小。”
费彬心中矛盾之极,他们此行本有意招降刘正风,进而暗中控制衡山派,刘正风结交魔教长老之事,只是他们逼刘正风就范的一种手段,并不想随意散播出去。
此举不但对五岳剑派名声有损,更是一棒子把刘正风打落谷底,若那时他再投诚,要扶持一个与魔教长老结交甚密的人做衡山派的掌门可就不易了。
是以他们开始只能对刘正风暗示,知道他结交魔教长老之事,向他暗中施压,或是以其他手段逼其就范。
本来智珠在握,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