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闻言,神色一震,急道:“是是……正是,先生……难道你……你见过他,平儿他还好吗?”
青衿点头笑道:“夫人放心,听说他现在拜了华山掌门君子剑岳先生为师,正在一心设法救你们夫妇二人,他的安危你们到不用担心。”
林震南听得林平之竟拜了岳不群为师,心中大喜,不自禁道:“想不到我那孩儿竟有幸拜在岳先生门下,林某便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放心离去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话音已然发颤。岳不群的名气在武林中比余沧海要响得多。林震南当年为了结交余沧海,打通四川的路子,每年都派人送礼。
但岳不群等五岳剑派的掌门人,声名显赫,林震南自知不配结交,连礼也不敢送,见自己儿子居然有幸拜入华山派门中,一时间心中高兴,竟忘了伤痛。
林夫人也念道:“佛祖保佑,我儿竟被岳先生看上,如此我们也能安心了。”
青衿叹道:“说来令郎先前也吃了不少苦头,我听说当时那驼子木高峰把他掠走,想强行收徒,令郎心知此人秉性,执意不允,僵持之极,被岳先生出手救了。令郎当时一心想拜岳掌门为师,其意甚坚,岳先生见他是个孝子,为人诚恳,又是可造之材,便答允下来。此刻也正在寻你们的路上。”
林震南颤声道:“但愿……但愿平儿即刻到来才好,迟了……迟了可来不及啦。”
青衿见他说话间气息渐弱,显是伤势发作,已是命在顷刻,叹道:“林镖头,你且莫说话,虽然你如今伤了心脉,极难医治,但李某还是有把握为你压下伤势,几天内可保你无忧?与令郎相聚却是无碍。”
说着青衿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白云熊胆丸,给林震南服下。
林震南只当他是安慰自家,并不太过相信,此刻这两粒丹药刚入口中。就觉唇舌间一阵清香沁入鼻端,胸肺间为之一畅,才知这丹药果然非同寻常!
青衿收起药瓶,静默片刻,等药劲化开。伸手扶林震南盘膝坐好,右手抵住他的大椎穴,一道内劲柔柔涌出,汇入其经脉穴窍,助其催化药力。
林震南也是老江湖,知道药力一旦淤积,不但浪费,反而容易伤及自身,也勉力提起几丝真气,缓缓配合青衿。以之催化药力。
渐渐药力挥发,一道暖流在脏腑内缓缓升起,又慢慢散开,如此几经往复,林震南只觉浑身痛意大减,身子一时间舒畅不少,不由感叹这果真是疗伤圣药,一时间也增添了不少信心。
如此盏茶功夫,才彻底催发药力,青衿缓缓吐出一口气。并不收功,他心念一动,又是一道真气涌出,两道真气在林震南体内渐渐融合。
青衿小心控制着这道真气。按着九阴真经“疗伤篇”的真气运转法门行功。
渐渐真气在经脉中缓缓运转开来,阳和充沛,绵绵泊泊,真气行经之地,林震南只觉刺痛感逐渐减轻,伤口一阵暖洋洋的。真气沿着浑身上下四处游走,那些被阻塞淤积的经脉穴窍在真气的冲刷下,被逐一贯通。
这股真气渐渐行到心脉附近,这是人身上极为重要的命门所在,青衿不敢大意,引导真气在心脉附近缓缓聚拢,包裹着断裂的心脉,慢慢的滋润、温养、修复。
只是毕竟心脉非同小可,青衿这番运功,也只能稳住几天伤势,等以后再次发作,怕就无力回天了。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青衿隐隐听得有脚步声渐渐靠近,知道有人来了,他这边疗伤也渐进尾声,不敢大意,忽然长吐一口气,收功起身。
林震南此时自觉身体大好,本是苍白的脸,渐渐有了几分血色,他也缓缓收功,张开双眼。
见了青衿的动作,心中也是一紧,他虽不及青衿内功深厚、耳目聪敏,但江湖经验丰富,那还不知定是有了什么情况。
青衿也不言语,他此番运功为林震南疗伤,又是心脉重地,丝毫不敢大意,功力消耗不菲,颇有些劳累之意,便是此刻额头也隐现汗迹。青衿静默不动,又把真气在体内绕行几周,才缓缓把内力收入丹田,掸了掸衣袖,向庙门走去。
这时忽听得一阵银铃的的叫声传来:“爹爹快看,这里有座破庙,他们会不会躲在里面。”正是岳灵珊。
他们一行本是跟着青衿的,但青衿左一拐,右一拐,速度又唯实太快,不多时便脱离了他们的视线,再不见人影。岳不群不好撇下众人,独自前行,只好一边查看四周打斗的痕迹,一边猜测木高峰退走的方位,慢慢搜寻,如此虽渐渐寻到附近,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青衿行出庙门,就见岳不群一行人走到近前,见劳德诺不在其内,青衿正犹豫着自己是恢复身份,还是继续扮演儒生的身份。
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岳不群爽朗的声音传来:“李大人,好巧,你也在此?”
青衿看他脸色不像是故意调笑自己,知道自己此番扮演的这位李大人,虽然办了几件好事,但惹出的事情太大,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别的不说,便是嵩山派,若知道自己的身份,非得立马把华山派当成大敌不可。
岳不群行事谨慎,虽然如今在场的都是自己的师弟,并无别派的探子,但万一他们口风不紧,被劳德诺听去,或是泄漏到江湖上,后果不难想象,青衿也觉的如今不是表露身份之时,只是用这般身份与众位师兄弟相处,到让他颇觉别扭。
他稍一犹豫,便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