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山势雄伟,绵延数百公里,号称有七十二峰,其中以祝融、天柱、芙蓉、紫盖、石禀五座最有名!
衡山脚下,米为义正与青衿并肩而行,行至一片连绵不绝的庙宇之前,米为义不禁驻足介绍道:“师弟,这便是我衡山最大的一处寺庙,内有七十二根石柱,象征着我衡山七十二峰!”
青衿看那一片庙宇规模庞大,布局严谨细密,不由好奇道:“哦,不知庙内供的是哪位神君?”
米为义有些自豪的笑道:“我南岳属火,供的乃是火神祝融神君!”
青衿点了点头,他昨日刚到衡阳府,刘正风闻知事情始末,对他感恩戴德,好一阵热情,昨晚又设宴款待。
席间听闻青衿身上还有岳不群写给衡山掌门莫大先生的一封书信,他却不好代为收下,便吩咐弟子米为义领他前来衡山派拜山!
这米为义口才极好,一路有说有笑,不停的讲解沿途景致!
“我衡山有八绝,祝融峰之高,藏经殿之秀,方广寺之深,麻姑仙境之幽,水帘洞之奇,大禹碑之古,南岳庙之雄,会仙桥之险。师弟既然来此一趟,可要好好游览一番!”说完笑眯眯的看着青衿!
青衿见衡山清丽奇秀,比之华山巍峨奇险,又别有一番趣味,不由点头道:“若有闲暇,还要劳烦师兄引路!”
米为义爽快点头道:“好说好说,师弟尽管开口便是!”
青衿一路走来,见许多树都是老态龙钟,弯腰曲背,遍身青苔,望不见纹路。
乍一看去,它们长得拳曲不张,冠盖不整,盘根错节,到让青衿好一阵打量,见不少树上攀着藤蔓,上面挂满了一串串褐油油的果子,不禁好奇道:“师兄,山间多有这种果子,不知是何物?”
米为义笑道:“这是藤桃子,哦……这是我们本地人的叫法,外面都叫他猕猴桃,等深秋时节,经霜打后,那时味道才更甘美,小时候师兄便经常领着我上山采摘!”
说到这米为义忽然声音变得低沉,显然想起了向大年,忽而转身拱手道:“还要多谢师弟救我大师兄和小师妹,米为义在此拜谢。”说完就要躬身施礼!
青衿听罢连忙拦住道:“师兄使不得,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施手相助乃是应有之意,如此反倒见外!”
米为义见青衿说的诚恳,便不再坚持,笑道:“师弟仁义,为义佩服!”
青衿见这米为义二十来岁,对衡山上下如数家珍,不由笑道:“看师兄对衡山一草一木信手拈来,熟悉之极,倒也叫师弟佩服!”
米为义忽然不好意思道:“师弟可不要笑话为兄,我虽入门十年,武功却大大不济,两年前才勉强把入门剑法练出几分火候,蒙师父传了一套‘回风落雁剑’,练了许久,却始终不得要领,所以平时多被安排一些接待引路的活,介绍的多了慢慢熟悉了!”说完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一声!
青衿笑道:“师兄可不要妄自菲薄,能把入门剑法练至小成,蒙刘师叔传授‘回风落雁剑’,衡山众多师兄中可不多见!”
两人一路说笑越攀越高,衡山派山门便建在祝融峰上,祝融峰之高乃是衡山诸峰之冠!
不多时两人竟被一团团烟雾笼罩住,渐渐隐去身形,让人好似自己在腾云驾雾,让青衿啧啧称奇!
他一路游历,也见了不少名山大川,却没见过哪处云气有如此古怪!
青衿细细查看,只见得一缕缕、一团团的青烟白气,荡于胸前,流于指隙,似乎伸手可捉,可又什么都捉不到!
忽而,一阵清风拂过,天空便由灰而白,由浊而清,浓雾消散,山峰又清晰可辨。
米为义笑道:“师弟不必奇怪,我衡山烟云也是一绝!”
青衿抚掌叹道:“如此奇景,当真世所罕见!”心中忽而想起杜甫的一首咏衡山的诗,诗云:
旄头彗紫微,无复俎豆事。
金甲相排荡,青衿一憔悴。
呜呼已十年,儒服弊于地。
征夫不遑息,学者沦素志。
我行洞庭野……
两人不多时便行到山门,忽而对面行来一矮胖老者,米为义躬身施礼,口称鲁师伯!
老者嘴里“嗯”了一声,便就走过!米为义对青衿笑笑,也不以为意,继续前行!
倒是青衿一愣,他好像记起衡山有一号姓鲁的人物,名叫鲁连荣,外号“金眼雕”,此人多嘴多舌,惹人讨厌,江湖中人都背后叫他“金眼乌鸦”!
后来还曾被嵩山鼓动,跟随华山剑宗之人逼岳不群让位,难道就是刚才过去那位不成,青衿心中暗自嘀咕!
鲁连荣这几个月来很是兴奋,他自从入了衡山派起,就注定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物,他天赋在一众师兄弟中并不突出,师父对他也是冷冷淡淡,并不上心,加上他自己没有大毅力,吃不得大苦,武功一直不上不下!
慢慢熬了几十年,终于师兄莫大做了掌门,他便成了衡山一代弟子,心想总算熬出头了,在江湖上也算是个前辈高人!
没想因为他多嘴多舌的毛病,众位师兄弟都不待见他,连衡山二代弟子对他也不甚尊敬。
在衡山左近几省江湖中,他也是大名远扬,人人都知道衡山有一个叫鲁连荣的,外号“金眼乌鸦”,最爱多嘴多舌!
便是他的几个徒弟,对他也不太亲近,经常阴奉阳违!
这让鲁连荣很受伤,时常感叹英雄无用武之地!
他以为自己这一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