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青衿行至一座县城,便在客栈歇息一宿,第二天早早起身,接着赶路!
行了十多里路,青衿心中一动,前边草丛中隐隐有人影晃动,不过想来这是官道,不应该有剪径的贼人!
忽而一道人影纵身而起,身子在空中一个半旋,稳稳的落在路上,对着青衿一声冷笑道:“师侄,这一大早的,去哪呀?”
青衿吃了一惊,一勒缰绳,骏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前蹄虚刨几下,才稳稳落地!
青衿抬眼看去,此人是个中年汉子,身躯壮实,筋骨强健,一双眼中精光乱闪,显然内功深厚!
青衿虽不认识此人,但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多半是嵩山派的,估计是连夜赶路,抄到自己前面,专门在此等候自己!
草丛中又有两人走出,其中一人正是史登达,他看到青衿目露寒光,此番栽在此人手里,不但让他丢了脸面,还被费彬师叔狠狠呵斥一通,这个场子无论如何也要找回来!
青衿也不下马,抱拳道:“这位师叔如何称呼!”
费彬尚未搭话,史登达上前两步道:“这是我嵩山费师叔,你不是很有能耐吗?这次看你还如何跑掉!”
青衿闻言笑道:“史师兄忽怪,师弟回山心切,多有得罪,想来师兄心胸豁达,不会见怪才是!”
又转头向费彬拱手道;“费师叔有礼,不知师叔何事,竟在这里等着弟子!”
史登达喝道:“大胆,见了费师叔,连马也不下,如此无礼,我来教训教训你!”说着就装出一副要上前的样子,他知道自己不是青衿对手,却也不敢当真上前!
费彬转头呵斥道:“退下,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怎么如此和师侄说话!”史登达闻言趁机退下,脸上露出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
青衿容色淡淡,并不为所动!
费彬冷笑道:“师侄想必知道我的来意,若是寻常自可放师侄离开,只是掌门师兄也闻得你的名头,想见一见你,左师兄身为五岳盟主,他的命令,我五岳剑派弟子自当遵从,想必师侄也不会例外!”说着笑眯眯的盯着青衿!
青衿心中一沉,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光看他们为了拦截自己,便费了如此大的功夫,就知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去!
这费彬武功高深,号称“大嵩阳手”,便是在嵩山十三太保中也排在前列,自己武功虽不俗,却也只能在五岳剑派二代弟子中傲视群伦,与之相比,颇有不如!
此时若不应下,恐怕他们会当场翻脸,对自己突下杀手,不使自己生离此地!
想到此,青衿虽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虚与委蛇一番,暗中等待时机!
青衿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不露丝毫声色,呵呵笑道:“弟子早就想一睹左师伯的风采气度,可惜弟子是小辈,左师伯乃是我五岳剑派盟主,事务繁忙,不敢冒然打扰,至今无缘拜见。今日既然费师叔亲自到此,又蒙左师伯相召,弟子怎敢推却!”
费彬哈哈笑道:“好好,师侄果然是个识大体,明事理之人,掌门师兄最喜欢师侄这样的少年英雄,哈哈……!”
……
一行人走了不到两日,便行到嵩山脚下,有知客弟子迎来,几人也不歇息,直接往山上行去,走了一程,忽听得水声如雷,峭壁上两条玉龙直挂下来,双瀑并泻,屈曲回旋,飞跃奔逸!
史登达笑道道:“这乃是胜观峰,师弟你看比之华山景物却又如何?”
青衿淡淡道:“华山奇险,五岳第一;而嵩山雄伟,大气磅礴,都是风景绝佳之地!”
史登达吃了个软钉子,沉吟片刻道:“我嵩山位居天下之中,在汉唐二朝邦畿之内,原是天下群山之首。师弟请看,这等气象,无怪历代帝王均建都于嵩山之麓了。”
青衿闻言,微微一笑,道:“师兄所言不假,便看天下武学巨擘,少林寺也在嵩山,可见嵩山不凡!”
史登达闻听少林,便不在言语了,嵩山派虽然不凡,但提起嵩山,江湖中人首先想到的便是嵩山少林寺,这一点他也不敢否认!
由此而上,山道越来越险,嵩山绝顶,古称“峨极”。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的产业,左冷禅便居住在此。
青衿一路爬上山顶,随着费彬进得禅院,见院子中古柏森森,大殿虽大,却并无佛像,来到会客厅,便有弟子奉上香茗!
费彬让青衿稍等,言道已有弟子前去禀报!
青衿闻言也不心急,既来之,则安之,他心中也对左冷禅也有几分好奇,想见见这位闻名已久,兼且野心勃勃,有枭雄气概的师伯是何模样!
这一坐便是近一个时辰,期间换了几次茶水,青衿仍是容色淡淡,不见半分急色,他不知这是在故意晾晾自己,还是左冷禅当真没有空闲!
忽而一人走进会客厅,对着青衿笑道:“可是华山派的李师弟么?”
青衿起身笑道:“正是,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青年拱手道:“嵩山齐鸣,师弟有礼!”
青衿见此人气度不俗,举止落落大方,也拱手笑道:“齐师兄有礼,不知寻我何事?”
齐鸣笑道:“师尊相召,师弟请跟我来!”
青衿拱手道;“劳烦引路!”
齐鸣领着青衿出了峻极禅院,沿着山间石径往上行去!
青衿对嵩山也不熟悉,笑道:“不知左师伯在何处召见?”
齐鸣闻言意味深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