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前行几步,脸上竟露出几分肃穆,忽而言道:“师侄可知我嵩山为何能威名赫赫!”
青衿笑道:“左师伯武功深不可测,嵩山十三位师叔、师伯号称十三太保,皆是江湖一流高手,天下谁不仰慕!”
左冷禅摇头道:“师侄所言不差,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说着看青衿眼露好奇之色,左冷禅叹道:“十五年前,魔教猖狂,与江湖各大门派磨擦不断,我嵩山最后一位师叔也惨死其手,左某愤而起身,率领我嵩山三十多名师弟,召集五岳好手,杀上了黑木崖,那一战惨烈之极,我五岳剑派自是实力大损,然魔教也是损失惨重,前任教主任我行嫡系尽折,几年后更是被人篡了位。”
说到此左冷禅话音有些低沉,叹口气说道:“此战虽打出了我五岳剑派的威名,我嵩山却是死伤最重,活着走下黑木崖的一共一十三人,因此被江湖好汉尊称为“嵩山十三太保”,至此我嵩山才名声大震!”
青衿叹道:“原来还有这等事,弟子却是从未听过,左师伯果不愧我五岳盟主,有如此魄力,弟子若是早生十五年,必随左师伯杀上黑木崖!”
左冷禅负手远眺道:“师侄倒是好气魄!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嵩山的威名不光靠武功高强,还是众师兄弟一起杀出来的,只是可惜那种盛事,华山派只有岳师弟一人参与,倒是可惜的很!”
青衿笑道:“我华山只有师父师娘两人苦苦支撑,才不使门派断了传承,自是比不过左师伯雄才大略,嵩山派众位长辈人多势众!”
左冷禅哈哈大笑道:“师侄说的不错,你越来越对老夫的胃口了!”
青衿洒然道:“不敢!弟子也是十分佩服左师伯!”
左冷禅略一沉吟道:“说来二十多年前,提起五岳剑派,江湖中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华山派,那时我便如师侄这般……”
说道这里,左冷禅忽然陷入了沉思,想起了他少年之时,那时他刚入嵩山派,便展露出非凡的天资,有幸被嵩山上任掌门收入门下,当时他内功剑法进步神速,兼且少年老成,得到门中长辈一致青睐,便是数十位入室弟子,也都钦佩他的武功和为人,唯他马首是瞻。
当时全派上下都知本派出了个天资禀赋绝佳的弟子,将来要继承嵩山掌门之位,甚至暗中传言,他很有可能压过那个让他们只能仰望的华山派一头,将来有希望挣夺去五岳盟主之位!
左冷禅上有长辈支持,下有师弟们齐心协力,一时间意气风发,何等傲气!
终于二十五岁那年,他武功小成,在嵩山派内,除了师父外再无对手,便艺成下山游历,他一路春风得意,只觉得天下何人堪称敌手!
终于有一天,他行到陕西西安府,遇到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那人和他一样桀骜不驯,一番大战,他不敌身受重伤,才幡然醒悟,知道以自己这等武功,便如此招摇,是何等浅薄!
他一时间一身傲气尽去,眼看就要命丧敌手,忽见一道剑光闪过,如大日朝阳,光芒四射,是如此的耀眼,如此不可逼视,一时间他心神为之所夺,当即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已经被送回了嵩山派!
此后他才知道,那个和自己打斗的汉子是魔教新锐任我行!
而那一战后,任我行多了个外号,“望风而逃”!
经此挫折,左冷禅气质大变,再不觉得自己比别人高上一头!
而他的师父,嵩山前任掌门,见徒儿如此,不禁老怀大慰,知道经此一劫,这个徒弟才算磨砺出来,嵩山派后继有人!
此后便把嵩山派武功对他倾囊相授,一年后,归隐峻极禅院,左冷禅正式坐上嵩山掌门之位!
十五年前,他率众攻上黑木崖,不仅为了那位惨死的师叔,更是自觉武功大成,想一雪当年之耻,那一战他只身独剑,单挑魔教教主任我行!
但那时任我行已经练成吸星大法,他一时不查,吃了大亏,尽管如此,他虽未手刃仇人,但与任我行一战,却也让他威名大振,天下皆知,至此嵩山派声威在武林中越发响亮!”
此后他野心越来越大,更是严加督促嵩山十三太保练习武艺,亦师亦兄的指点教授众人武功,同时又暗中布下棋子,收服旁门左道之人,把自己的三徒化名劳德诺卧底华山,当然不是为了岳不群夫妇,岳不群虽然号称君子剑,却也不被他放在眼里,而是华山有一个他最为忌惮之人!
每每想起那一道剑光,他便夜不能寐,那一剑不但救他一命,更牢牢的刻在他的心里,成了他心中的一道坎,即便他如今武功大成,天下堪为敌手之人不过五指之数,他仍是觉得那一剑是如此的不可匹敌!
他不知那人是否尚在人世,他很想去看看,却又不敢去,他从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但他喜欢掌控一切,如果站在那人面前,自己的命就不在自己手中,他知道自己接不住那一剑,不论那一剑威力是弱是强,是否精妙!
因为那一剑的无可匹敌早已烙在他的心里,让他难以升起丝毫反抗的念头!
因此他这些年一切谋划都在暗中进行,一步步扩大嵩山实力,万幸一切进展顺利,他的十几位师弟,经过十几年的血雨腥风,江湖磨砺,如今个个都成了独当一面的江湖高手,且与他兄弟情深,对他忠心不二!
如今他嵩山派大势已成,接下来几年就可按计划实行,为五岳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