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早晨亲眼见到他那般后,直到这会儿已整整一日之久,可这一日里,却是不怒也不怨,反而是平静得叫他惶恐。
如此这般,倒不如让她将肚子里的火全都发了,也叫他舒坦些。
“枼儿,你打我,骂我,怎样都好,”朱佑樘眉心紧紧蹙成一团,目中含情,实是满含歉意,“不要这样安静……”
“我错了……”朱佑樘凝着她。
张均枼怔了许久,却仍未作出应答,单只是站起身,道:“臣妾乏了,”说罢便兀自上榻,面朝墙,背对着朱佑樘。
朱佑樘亦怔了怔,长叹了声便也上榻歇下。
或许是四年的相处,张均枼早已习惯了躲在朱佑樘怀中入眠。
此回背对他而睡,倒还真是极不适应,久久不能入睡。
可困意早已生了,心神又怎会是清晰的。
她迷迷糊糊的一转身,便钻进了朱佑樘怀中,彼时朱佑樘竟也未能安眠,张均枼此举委实叫他一愣,可见她如此,他又岂不会心生欢喜。
于是他也抬臂将她揽住,虽是一夜温存,可夫妻之仇却未能就此化解,实在令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