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盛家的怨愤,他们觉得盛和歌应该理所当然的同他们站在一起,特别是郁凤娇,她认为她与盛和歌的母子分离,全都是贝靖荷与景华寒的错。
可是盛和歌真的不恨贝靖荷与景华寒,他试图周旋在两个家庭之间,希望能用自己的求全化解郁凤娇内心的怨愤,然而一直到今天,他才明白,郁凤娇心里的结已经打死了,她对贝靖荷的仇恨,无论用多大的爱来感化,都消散不了分毫。
而郁凤娇呢,其实对贝靖荷之所以这样的恨,除了以上原因外,还因为就在她与贝靖荷的战争中,盛和歌一直在不停的袒护着贝靖荷,现在好像又加上了一个盛锦忆,这两个人在她的想法里,无论怎样都不应该原谅贝靖荷,特别是盛和歌,他是她的亲生儿子,怎么能在她针对贝靖荷的时候,不帮她而去帮贝靖荷呢?
所以盛和歌越是袒护贝靖荷,郁凤娇就越恨贝靖荷,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都是贝靖荷偷换了盛和歌,所以才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盛和歌不能和她同仇敌忾,都是贝靖荷的缘故。
现在盛锦忆又是这么一副德性,郁凤娇怎么都不能明白,贝靖荷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自己不要的亲生女儿,盛家养了20年,真相被戳破后,这个盛家养了20年的盛锦忆,居然对贝靖荷比对她还要亲,今天之后,郁凤娇愈发的恨贝靖荷了,贝靖荷不死,不足以让她消恨。
这场战争中,锦忆满眼都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对盛怒之中的郁凤娇点点头,很是平静的一字一句道:“我心中没有恨,所以不会替你杀了贝靖荷,如果你要杀她,我会毫不留情的杀掉你派来的所有杀手。”
她一把拉过贝靖荷的手,将贝靖荷往身后带了带。瞟一眼满脸都是痛苦的盛和歌,又对郁凤娇叹了口气,“我是说真的,我现在已经不是盛家人了。我的户口都出来了,曾经我对你有那么一点点怨,现在只能说,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就好好守着你的儿子吧,盛大太太,希望永不再见。”
从一个过来人的角度,锦忆很理解盛和歌目前心里的难受,这没什么,盛家拥有金山银山,盛和歌会从中得到安慰,他很快会忘了这一段宛若夹心饼干般的日子,锦忆真心希望盛和歌在盛家能生活得愉快,这样他就能全心全意的当郁凤娇的儿子。郁凤娇也或许能从这一段亲子关系中,找到一点儿安慰。
人生不是只有仇恨,还有许多的爱触手可及,而盛家的事,从此后就留给盛家人去操心了,锦忆只需要管好她自己与贝靖荷即可。
她带着贝靖荷离开,抓着贝靖荷的手,钻入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很快就湮没在莽莽人海中,留下郁凤娇母子站在原地。任凭郁凤娇兀自愤怒着,也看不见盛和歌转过头来,一直看着她们消失在人海中的背影。
锦忆带着贝靖荷,第一站就是到了寄售商行。她将贝靖荷安顿在商行大厅中心设置的休闲椅子上,蹲下身来,抬起手指替贝靖荷将鬓角边的一缕发丝捋顺,看着贝靖荷通红的眼睛笑道:
“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买个府邸来。”
“锦忆。”因为锦忆的话,原本呈现痴呆状态的贝靖荷。双手倏然握住锦忆的手,急切的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真的把户口独立出来了?”
“嗯,真的。”
锦忆点头,强行将自己的手从贝靖荷的手中抽离出来,起身便去寄售商行里买府邸了,她要说的已经在刚才都说过了,要告别的,都已经在刚才告别过了,从此后不想再为盛家纠结半分。
之所以要买府邸,是因为锦忆决定带着贝靖荷在班昊城安个落脚地,也免得她走南闯北去之后,贝靖荷没有住的地方,虽然贝靖荷还有可能去找盛和歌,但锦忆尽锦忆的责任,就好。
人头攒动的寄售商行里,锦忆决定好展开一段全新的生活,情感近乎枯竭的她,终于又有了点勇气置办家业了,而那头,人来人往的街面上,盛和歌闭了闭满是痛苦的眼睛,深吸口气,低头看着面前的郁凤娇,尽量温和的说道:
“母亲,我们走吧,不是约了父亲在碧竺星吃饭嘛?”
郁凤娇有些难得的失神,也不知是因为锦忆的离去,还是因为锦忆的话,她一句话没说,任由盛和歌搀扶着,慢慢的走到了碧竺星门口,然后进去,上了二楼,在路过盛锦天房间的时候,郁凤娇像是又找回了斗志般,挣脱开盛和歌扶在她手臂上的手,一把推开盛锦天的房门,冷笑一声,看着里头正忙忙碌碌的盛锦天,充满刻薄的说道:
“刚才在路上碰见了盛锦忆,她说自己的户口早已经从盛家户口本上独立了出来,你前天去替和歌上户口,她的户口还在不在?果然说的是假话吧?”
“现在她叫锦忆,不姓盛了。”
盛锦天手捧一份卷宗,站在一排书架前,面无表情的陈述着,随后抬头扫了眼跟着郁凤娇进门的盛和歌,不无讽刺的又说道:
“现在你们都可以放心了,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盛和歌应有的财产。”
“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郁凤娇艳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神情由原先的冷硬,缓缓变成一种不可置信,她花了一点时间来理解盛锦天话里的意思,随即大骇,问道:
“盛锦忆的户口果真不在盛家了?谁将她的户口迁走了?”
“我迁的,前天奉了奶奶的命,将盛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