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忆会回去嘛?盛锦天自己也不确定,可是他看锦忆,的确是比过去在盛家的时候,开心快乐了很多,至少盛锦天从来没有看到过锦忆,可以毫无防备的在他身边睡着,这让盛锦天再一次笃定,盛家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让人产生快乐的地方。
只是可惜,她的欢喜与悲伤,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不理解,也无法理解。
被盛锦天拒绝了将锦忆的户口重新弄回盛家,盛学礼满心都是沉重,也更加觉得无奈了,他长在盛家这样一个大富之家里,见过许多许多的豪门龌蹉,只觉得盛锦天这个人,实在让人可怕得难以想象,然而由于素质的关系,盛学礼又无法跳起来与盛锦天撕扯辱骂,这让盛学礼感觉很无力。
他之所以会要求盛锦天将锦忆的户口重新迁回来,正是因为他劝不回锦忆,希望盛锦天能将锦忆劝回来,盛锦天目前与锦忆走得近,自然好说话,然而,盛锦天却是拒绝了,很直截了当的,怀着不可告人的野心,让锦忆继续漂泊在外。
“大伯,如果没有别的事了,我去看看奶奶。”
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盛锦天不疾不徐的说了告辞的话,暮色霭霭中,盛学礼低头垂目,抬起手掌挥了挥,半句话都不想跟盛锦天讲了。
待得盛锦天起身,走了不过两步,却又听得身后传来盛学礼略显警告的声音,
“锦天,既然这件事你如此坚决,我就让和歌来处理,现在盛家能管事的。也不止你一个男孩儿。”
话音顿了顿,就在盛锦天停下脚步,转回头去看他的那一刻,盛学礼缓缓从长椅上站起了身,看着盛锦天,又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认为应该说一说。你和锦忆的距离。是不是该疏远一些?毕竟你与她没有血缘关系,而她还只是个懵懂的孩子,你也是要做大事的人。太难听的绯闻缠身,也不太好。”
有一种很隐晦的担忧,埋藏在盛学礼的话中,这才是他今晚坐在这里。坚持一定要等到盛锦天的原因,这种担忧。从锦忆的血缘关系被曝光,盛锦天与锦忆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时,就一直没有从盛学礼的心头挥散过。
直到今天傍晚时分,盛学礼亲眼看见锦忆和盛锦天睡眼朦胧的站在他的面前。这种担忧便化成了实质,一遍又一遍冲击着盛学礼的大脑,豪门世家。百年大户,哪儿能容得了那等龌蹉之事。
盛锦天站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高大壮硕的身子明显一顿,脸上现实适时的表达出一丝疑惑,而后终于像是想明白了盛学礼话中的意思,锋利的五官立时染上了薄怒。
没错,盛锦天发怒了,这种怒与他对着锦忆的口无遮拦不同,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真正的愤怒,他觉得有种被侮辱了人格的感觉,别人说他有野心,接近锦忆是各种阴谋策划,他都没有这样的怒过,而现在,盛学礼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盛锦天生气了。
只见盛锦天当着盛学礼的面,冷冷的笑了一声,薄唇一张,在路边灯光照拂不到的无边黑暗中,露出森白的獠牙来,语气更是没什么温度的说道:
“大伯,锦忆现在已经不是盛家的人了。”
锦忆不是盛家的人,他盛锦天想对锦忆如何,盛学礼又能奈他如何?这段时间,盛锦天承认,他对锦忆的关注度越来越高,有时候忙得焦头烂额的,但一天半天没见着锦忆,他还会给她发条短信问问是否平安。
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是涨了,但这样的感情,这样单纯的兄妹之情,却被盛学礼认为当中有什么不纯洁,且还是往男女之事上去想的,盛锦天一听盛学礼这样讲,心中便动气,于是故意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转身便朝着盛老太太居住的别墅楼里走。
再不走,他怕自己说出更多因为恼羞成怒,而故意逞强的话来...恼羞成怒?!
这四个字刚一闪现在盛锦天的脑海里,他猛的收住脚,程亮的休闲皮鞋硬生生的站在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他沉着一张可怖的脸,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大厅,再不肯往前迈出一步。
盛锦天觉得今日真是被鬼打了,先是被锦忆开的玩笑话吓了一跳,而后又因为盛学礼那隐晦的警告觉得恼羞成怒,他这是怎么了?
“大,大少爷...”
前方,灯火通明的大厅里,站着一名身穿深蓝色女仆裙的仆人,可能是因为盛锦天脸上阴暗的脸色太吓人了,让她踌躇着不敢上前来,于是站得老远,对阴影中的盛锦天说道:
“大少爷,老太太睡了,她让您跪在门外,明日一早再来传您的话。”
盛锦天没有出声,脸上的表情还是如同之前那般,阴阴沉沉的充满了凝重,待得灯火通明中的女仆,张着恬噪的嘴又说了些什么,盛锦天心中觉得一股烦闷袭上心头,转身,便折了回去,直接离开别墅,开车走了。
若是往常,盛锦天绝对不会就这样掉头走了,不,他根本就不会二次激怒盛老太太,以至于让盛老太太下达出让他在外面跪一夜的命令,可是自从看着这个脱胎换骨后的锦忆一路走来,盛锦天就好像魔障了一般,觉得原先那个必须要对她言听计从的盛老太太,也没有那么大的震慑力了。
他就这样开着车,发泄一般,一路冲进了恒大华庭别墅群,来到2502号的别墅楼外面,盛锦天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觉得自己与锦忆之间是清白的,盛学礼完全是在污蔑他,他对锦忆,真的只是兄长在心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