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邺,裴府后院,裴颖儿百无聊赖的倚坐在榻上,与闺蜜司马丽儿有一搭没一搭的的说着女儿家体己的话。不知怎地,最近裴颖儿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初在彭城的生活,尤其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总是有意无意闯入她的心扉。
当裴盾被琅琊王召回江东之后,裴家母女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得知是卫朔将自己父亲从虎口之中救下,裴颖儿母女就觉得当初在卫朔身上花费的心血没白费。
尽管父亲裴盾不准家人在他面前再提起卫朔、祖逖二人,但裴颖儿总是不由自主得想起身具独特气质的卫朔,那是一种与世家子弟截然不同的风韵,却总吸引着她。
来到江东之后,裴颖儿仍然不忘四处打听与卫朔有关的信息,知道对方在徐州东部沿海站稳了脚跟,她会情不自禁感到不胜欢喜。
“颖儿?!颖儿,唉,你又走神了!最近你怎么老是走神?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裴颖儿只顾想着自己心事,不由自主走起了神,不妨被身边的闺蜜察觉。听得闺蜜取笑,她面颊一红,不由得否认道:“没,我能有什么心事。”
“哼!休想瞒着我!你肯定是有心事!”司马丽儿嘴巴一噘嘴,见裴颖儿口风甚紧,她眼珠子一转道“颖儿,据说裴伯父有意与琅琊王氏联姻,不知是真是假?嘻嘻,我还听说扬州刺史王敦正准备向裴家提亲呢!”
“嘻嘻,我兄长告诉我,琅琊王氏与河东裴氏均是天下一等一的世家豪门,两家门第相当,若结为亲家,定是一段好姻缘。而且日后裴伯父借助王家的势力,才好东山再起不是?”
“你……你瞎说什么呢?!谁要跟琅琊王氏结亲啦?那个王应是什么人!我才不稀罕呢!”裴颖儿听了司马丽儿的话,不知怎地一下子就恼了,讲话有些口不择言。
“咦?怎么?你看不上王应?”司马丽儿也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趣道:“那王应出身名门,本是王敦兄长王含的儿子,后因王敦无子才将其过继过去。日后定会继承王刺史的衣钵,你若嫁给此人为妻,岂不正应了夫荣妻显之语?”
“呸!你才夫荣妻显呢!小妮子,真是越来越胆大了,竟敢来打趣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下。”说着裴颖儿伸出两只莹莹玉手挠向了司马丽儿的胳肢窝。
“呀!颖儿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啊,哈哈哈……饶了我……吧!”
一时间闺房内春光乍泄,两具青春貌美的少女躯体,在榻上滚做一团。正当裴颖儿、司马丽儿两人乱作一团的时候,一个俏丽的丫鬟走了进来。
只见她盈盈一拜道:“启禀小姐,夫人让奴婢通知小姐,外面有位青州来的客商送了份礼物给小姐,如今来人正在厢房候着,不知小姐有什么话要转达没有?”
青州客商?!正气喘吁吁的裴颖儿一听青州二字顿时一激灵,忙坐起来问道:“知道来者是何人吗?又是替谁送的礼物?”
“启禀小姐,来人自称赵元朗,说是奉了东家之命特意前来拜访夫人和小姐!”小丫鬟脆生生回道。
“颖儿,来人是谁啊?你何时认识青州人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这时,司马丽儿又八卦起来,只见她嘴角带着坏笑道:“是不是你的意中人给你送礼物来了?”
“呀!胡说什么呢?!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此人我母亲也认识。当初多亏了人家帮忙,我们一家才侥幸来到江东。”裴颖儿嗔怒道。
“这样吧,你先将来人引到偏厅等候,等会儿亲自见过之后再说。”裴颖儿打发走了小丫鬟,转身对司马丽儿道:“丽儿妹妹,今儿姐姐有客要见,不能陪着你玩闹了,等明日得了空闲,再请妹妹相聚如何?”
没想到司马丽儿狡黠一笑道:“嘻嘻,难得遇上让姐姐如此紧张的人物,小妹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今儿小妹怎么也得瞧瞧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让姐姐如此梦牵魂绕。”
“呀!丽儿再胡说八道,看姐姐不撕烂你的嘴!”裴颖儿羞得脸颊通红,着急之下只想捂着司马丽儿胡说的嘴。
“好了,好了,妹妹再不敢胡说了!”
终于司马丽儿屈服在裴颖儿的淫威下,举手投降,不过她还是缠着裴颖儿要见见来人,只是再三保证不出声,只在屏风后面瞧瞧就是。裴颖儿无法,只得答应下来。
很快,裴颖儿带着贴身丫鬟来到了厢房,隔着屏风她只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那儿独自喝茶自娱自乐。尽管早就知道来人不是自己想见的人,可当这一幕真出现的时候,裴颖儿还是感到一丝失望之色。
赵元朗奉东家卫朔之命,前来江东开拓炒茶市场,顺便再拜访一下刘隗、祖逖、苏峻、裴颖儿等与卫朔相熟的人,巩固与众人的友谊和关系。每家赵元朗都亲自奉上厚礼,尤其是崂山炒茶更是必不可少之物。
无论是在刘府还是祖府、苏府,赵元朗都受到了主人热情款待。唯一让他感到有些可惜的是,祖逖与苏峻正任职江北,赵元朗没在府中见到两人,只留下了礼物就告辞离去。
好在见到了琅琊王心腹刘隗,多少弥补了一点儿遗憾之意。刘隗对卫朔派人送礼物给他感到十分高兴,觉得不枉当初他那么重视对方。赵元朗临离开刘府时,刘隗还拉着他的手殷殷叮嘱,让其转告卫朔,说他在江东随时欢迎其前来投靠琅琊王。
赵元朗虽然对刘隗的建议不以为然,可他也知道此人对琅琊王拥有不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