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济渠毕竟是这些胡人经营多年的老巢,虽然上郡县的兵马已经杀进永济渠,但一时间想要屠尽永济渠的胡人还是不太可能。
这些胡人的根基都在永济渠,他们不会,也不敢轻易放弃抵抗,南荒林被一群穷凶极恶的山贼堵住,而上郡县的兵马又从他们身后杀出,这些胡人可谓是腹背受敌。
人往往处于劣势的时候,就会趋利避害,推卸责任,这时候胡人各部想的不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战事,他们的族长聚集在大帐内对喷,纷纷指责落到今日的下场是其他人的责任。
推诿过错并不能挽回不利的局势,上郡县的兵马一路势如破竹,直接冲进永济渠,这支兵马的主力本就是群山贼,他们在纵横山脉内烧杀抢掠惯了,此时见到无数胡人的妇孺,纷纷冲上去掠夺他们的牛羊马匹,一些长得颇有姿色的胡人女子甚至被这些山贼掳走。
上郡县众多豪强势力的私兵也好不到哪去,这些人平日里就是地痞恶棍,烧杀掳掠的事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学就会。对于永济渠的众多胡人部落来说,这支兵马就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是他们的噩梦。
张焕守护在苏毅身侧,看着眼前这一幕冷笑道:“胡狗也有今天。”
他对胡人深恶痛绝,以往胡人在幽州有刘虞这座靠山,各地的官员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时间一久,这些胡人越来越嚣张跋扈。也正因为如此,胡人在幽州境内为非作歹,不少汉人村落被他们洗劫,青壮全都充作俘虏,当成奴隶一般贩卖,女子更是成了他们交易的物资,任他们欺辱。
如今永济渠被上郡县的兵马肆虐,这些胡人正经历着以往他们施加在汉人身上的痛苦。张焕看的心情激动,手中的斩马刀连连挥砍,直将不要命冲上来的胡人砍杀。
在桃花寨山贼的带领下,上郡县的兵马嚎叫着向胡人围去。刀光霍霍,胡人的哀嚎和上郡县兵马肆意狂笑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眼见上郡县的兵马在永济渠烧杀抢掠,胡人终于忍不住从南荒林外围撤军,回身去抵御苏毅等人的进攻,只是他们想要从容撤退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一直龟缩在南荒林的山贼见胡人仓皇撤退。一改之前不愿走出防御工事野战的策略,直接追着胡人的屁股冲杀过去,双方本就隔着栅栏厮杀,胡人这一退立刻变得被动起来。
加上上郡县的兵马在永济渠肆意冲杀,这些胡人可谓是雪上加霜。
拓跋野带着己部的胡人率先撤了出来,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冷肃,向手下的几个头领吩咐道:“全力迎战上郡县的兵马,如今是生是死全看你们接下来的表现了!”
众头领大声称是,领着胡人射手向苏毅等冲杀而来的方向迎去。
永济渠陷入了一片混乱,之前没有机会表现的刀盾兵和力士军正好可以一展拳脚。经过大小数百场的战役,高黑虎手下的力士已经能通山寨的刀盾兵协同作战,他们利用刀盾兵厚实的盾牌掩护自己,然后趁机杀到敌人阵前,只要他们一和敌人短兵相接,再凶悍的敌人也挡不住他们沉重又锋利的狼牙巨棒。
前方的战况不断的传来,拓跋野面色铁青,他颇有谋略,在胡人中也算的上是个有勇有谋的俊才,一直以来拓跋野自视甚高。他认为自己的能力并不比宇文泰差,他缺的只是一个像宇文泰一样一举成名的机会。
当拓跋野见识到了南荒林严密的防御工事后,立刻意识到只要拿下了南荒林,以南荒林为根基。就能对纵横山脉的众多山贼出兵,到时候收复这群桀骜不驯的山贼,以纵横山脉为根基,南荒林为屏障,向幽州拓展自己的势力。
拓跋野熟读汉人兵书,自认为可以做到收服纵横山脉的众多虎狼之士。
有了这些凶悍的山贼作为后备兵力。拓跋野想要拿下上郡县绝非难事,到时候拓跋野占据上郡县,宇文泰占据上饶县,双方都占据着一座城池,而拓跋野拥有的绝不仅仅是一座上郡县,整个南荒林,甚至整个纵横山脉都是他的根基之所。
到时候,幽州的胡人不再是以宇文泰为傲,他们崇拜将是他拓跋野!
这可惜他这个幻想还未实现,上郡县的大军已经杀至永济渠,而南荒林的守军也出奇的顽强,胡人各部久攻不下不说,还损兵折将。
这种情况下拓跋野想要翻盘,简直比登天还难。
拓跋野绝非常人,知道在拖下去,自己只怕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召集麾下的头领去迎战上郡县的官兵,派出去的兵马都不是自己的嫡系。
而其他胡人部落以为拓跋野倾巢而出,抵御大楚官兵,也不会料到他即将要逃出永济渠。
拓跋野手下除了五十骑是他的心腹旧部外,其余的胡人全是族中和关系一般的男子,他知道这群人信不过,但是想要逃出永济渠,就必须利用这些人做诱饵,这样才能给他提供出逃的机会。
很快,拓跋野又派出一支轻骑兵迎战上郡县的官兵,这时候,谁也不会想到一直对上郡县官兵主战的拓跋野会突然逃走。拓跋野的部下都是骑兵,无法像山贼精兵那样翻山越岭,可若要这些骑兵放弃自己的战马,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况且没有战马的骑兵也失去了他们应有的价值。
只是拓跋野急于逃命,也顾不了这许多,骑着战马逃跑一来目标太大,而来逃脱不易。最后拓跋野咬咬牙,令他麾下五十心腹骑兵放弃战马,步行逃脱。这五